小船沿着寒江一路向南,两岸的景色从熟悉的中原风貌渐渐变成了氤氲着瘴气的南疆丛林。空气愈发潮湿闷热,蚊虫成群结队地围着船只打转,苏晚取出特制的驱虫香囊分给众人,却依旧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的诡异气息。
慕清瑶皱着鼻子,挥舞着手中的帕子驱赶蚊虫:“这地方怎么连虫子都这么凶,真不知道那神秘的巫族祭坛还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慕云舟望着岸边盘根错节的古树,神色凝重:“南疆多奇毒异术,我们务必小心。方才经过一片水域时,我发现水面漂浮的落叶都泛着青黑色,定是被毒物污染。”
燕无归取出天机阁珍藏的南疆舆图,仔细比对:“根据记载,九嶷山位于南疆腹地,巫族祭坛隐匿在终年云雾缭绕的山谷之中。但前往祭坛的路上设有重重禁制,非巫族之人贸然闯入,只怕有去无回。”
江墨寒握紧腰间长剑,眼神中满是决绝:“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将血煞教的余孽连根拔起。”
行至一处浅滩,船只无法继续前行。众人弃船登岸,踏入茂密的丛林。腐叶在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时不时有色彩斑斓的毒蛇从眼前窜过。苏晚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植物,突然拉住萧临:“小心,那藤蔓上的汁液有毒!”
萧临及时收住脚步,长剑出鞘斩断藤蔓。墨绿色的汁液滴落在地上,瞬间冒出白色烟雾。“这毒的腐蚀性极强,”苏晚取出药瓶,在众人的鞋底涂抹上一层特制的药膏,“我们必须沿着这条布满苔藓的石头路走,或许是前人留下的安全通道。”
正当众人小心翼翼前行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悠扬却诡异的笛声。笛声如泣如诉,仿佛有无数冤魂在耳边低语。慕清瑶脸色发白,下意识地靠近哥哥:“这声音......听得人心里发毛。”
燕无归脸色骤变:“是巫族的摄魂曲!大家快捂住耳朵,运转内力抵御!”
然而,笛声却像是有生命般钻进众人的耳朵。萧临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脑海中浮现出可怕的幻象——苏晚浑身浴血倒在他面前,江墨寒举剑刺向他的心脏......
“萧临,清醒些!”苏晚的声音穿透幻象传来。她将一枚特制的药丸塞进萧临口中,又快速在他的几处穴位上扎下银针。萧临猛地一震,终于摆脱了幻象的控制。
“这笛声能迷惑人心,我们不能再这样被动!”萧临握紧长剑,循着笛声传来的方向冲去。众人紧随其后,穿过一片竹林,眼前豁然出现一座古老的吊桥。吊桥对面,一个身着五彩巫衣的女子正坐在石头上,手中拿着一支骨笛,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外来者,止步!”女子的声音空灵而冰冷,“九嶷山禁地,擅入者死!”
燕无归上前一步,抱拳行礼:“在下天机阁燕无归,此番前来,是为了阻止血煞教利用巫族祭坛的力量危害江湖。还望姑娘通融。”
“血煞教?”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百年前,血煞教就曾觊觎巫族祭坛的力量,屠杀我族数百人。如今他们又卷土重来......”她突然站起身,骨笛指向众人,“但你们终究是外来者,想要通过,必须闯过我的三关!”
话音未落,四周的竹林突然剧烈晃动,无数竹箭破空而来。慕云舟眼疾手快,玉箫挥舞间,将竹箭纷纷击落;慕清瑶的软鞭也在空中舞成一片密不透风的屏障。
第一关勉强通过,女子却不待众人喘息,再次吹响骨笛。地面突然裂开,无数蜈蚣、蝎子等毒虫爬了出来。苏晚迅速掏出药粉撒出,却发现这些毒虫似乎对普通的驱虫药免疫。
“它们被施了巫蛊之术!”苏晚大喊,“需要用活人精血才能驱散!”
江墨寒毫不犹豫地割破手掌,将鲜血洒向毒虫。神奇的是,毒虫们纷纷退散。女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你们竟有如此胆识。但这最后一关,你们绝无可能通过!”
她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天空乌云密布,一道巨大的闪电劈下,在众人面前形成一道火墙。火墙中,隐隐浮现出无数狰狞的面孔,正是被血煞教害死的巫族先人。
“这是巫族的‘亡魂火墙’,唯有真心忏悔之人才能通过。”女子冷冷地说,“你们,有谁敢直面这些亡魂?”
众人对视一眼,苏晚率先踏出一步。她望着火墙中那些痛苦的面孔,眼中含泪:“我虽不是巫族之人,但我父亲曾因守护玄铁令而死,血煞教欠下的血债,我定要讨回!”
萧临紧跟在她身后:“我愿与苏晚一起,为江湖除害!”
慕云舟、慕清瑶、江墨寒和燕无归也纷纷站了出来,表明决心。女子盯着众人许久,终于缓缓放下骨笛:“罢了,看在你们一片赤诚的份上,我便带你们去祭坛。但丑话说在前头,祭坛中危险重重,就算是我巫族之人,也不敢轻易深入。”
众人跟着女子踏上吊桥,朝着九嶷山深处走去。山风呼啸,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而等待他们的,又将是怎样惊心动魄的挑战?血煞教在祭坛中究竟布下了什么阴谋?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