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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昼的告白

心跳的分贝定律

樱花美术馆落成典礼当天,苏樱在镜前系着程野送的樱花腰链。铂金细链突然发出蜂鸣,蓝光投影在镜面显现出GPS坐标——定位正是附中老校区。

银杏树比五年前更遒劲,树根处青苔覆盖着水泥修补的裂痕。程野握着考古刷的手在发抖,铁盒出土时封蜡上印着苏樱学生证照片。盒内工牌的血渍已经褐化,压在下面的诺基亚手机却突然亮起。

"给未来偷走这个盒子的坏姑娘。"1999年产的屏幕上,十八岁的程野顶着青紫眼眶,"如果你看到这个视频,说明我要么死了,要么终于有资格站在你面前。"背景音里传来催债人的砸门声,视频突然晃动,少年把镜头对准窗外的樱花树,"等这些花开到第五次,我就......"

后半句被尖锐的电流声吞没。苏樱转身要问,却发现程野正在树下组装奇怪的仪器。地质雷达显示屏上,树根深处埋着七根刻满暗码的钢筋,混凝土碎屑簌簌落在她婚纱裙摆上。

"每根代表一年。"程野将解码器贴在她助听器上,钢筋里的摩斯电码化作声波震动耳膜。七声"我爱你"穿过五年阴霾,最后一声混着他手术时的仪器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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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压轴品揭晓时,苏樱攥皱了邀请函。玻璃柜中的樱花头冠缠绕着带刺的银枝,花心却是半枚染血的创可贴。程野突然握住她颤抖的手,大屏幕开始播放急诊室监控——去年他躺在手术台上,医生正往他耳蜗植入人工耳膜。

"其实听不见拍卖师的报价。"程野在举牌瞬间转头,唇语比聚光灯更灼人,"但能听见你婚纱落地的声音。"

当拍卖槌以九千万落定时,他亲手为苏樱戴上头冠。荆棘刺破指尖的瞬间,创可贴夹层突然融化,露出当年她画在助听器上的樱花,金粉在血珠映衬下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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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在初遇的银杏树下举行。苏樱捧着特殊捧花——99支助听器元件焊成的樱花,每片花瓣都录着程野五年间的夜班录音。当她把捧花抛向听障儿童方阵时,骨传导戒指突然传来程野手术那天的录音。

"如果醒不来..."麻醉面罩下他的声音像浸水的磁带,"把我葬在能望见她工作室的墓地。"

无人机群在黄昏中升起,苏樱突然听见十八岁的程野在耳边说未完的话:"...我就乘着银杏雨来娶你。"原来他早将少年时代的告白藏进樱花美术馆的声光装置,每当夕阳斜照,整个展馆都会回荡那年初遇时的心跳频率。

程野从背后拥住她,两个助听器在共振中发出永恒的白噪音。他们脚下,银杏与樱花的根系在时光深处痴缠,如同当年画室地上融为一体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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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野背部的樱花纹身用特殊墨水纹成,每当苏樱靠近就会浮现当年藏在工地日记里的情诗。

樱花美术馆穹顶的声波装饰实际是程野每年生日录下的心跳,频率与苏樱听力曲线完全吻合。

程野买断了初遇那天全城的天气预报版权,每年12月17日所有app都会显示"宜重逢"的虚构雪天。

最后,程野得偿所愿,抬眸看着别墅外面的妻子和儿子,“啊,妈妈你不可以推我的小雪人,”儿子无奈的回头看着他,“爸爸,妈妈把我的雪人推倒了!”

程野摇摇头,看着妻子的笑容沉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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