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赌”

看着钟表转了一圈又一圈，五分钟余英才将弹力带和沙袋松开。躺在凳子上差腿超过水平线的耗腿这五分钟对王清月来说是度日如年。

刚一落地王清月就不禁腿软，撕裂般的疼痛刺激着自己的大脑神经。余英见状也快速上前扶住了学生，“休息一下吧，虽然说差腿的弧度远不及好腿，但是能坚持下来就还算及格，我们以前同样的撕法都是十几分钟打底的，还有你那老喜欢反抗的习惯尽早给我改了！”听到老师的评价王清月脸上也有着几分失落，为自己辩解：“胯疼的厉害连带着膝盖窝跟个针扎的一样..疼起来自然而然就...”

“这是练到位的表现，要的就是你在感受到疼还可以自己主动去配合。在体校看样子就是懒，觉得好腿轻松就把弱项给忘了。”女孩儿听完就低下头抹着眼泪，余英的判断没错。

她就坐在凳子上，揉着自己的大腿两侧。哪怕已经结束了拉伸但是胯部还是传来阵痛感。不等女孩儿歇息余英又让学生踢腿活动，因为是差腿的缘故踢腿的高度有些差强人意。余英也为了达到更好的训练效果，蹲在了一旁时不时还会扶起学生的腿增加高度。扶过一阵之后就拿着尺子举高示意着踢腿应该到的位置。如果脚尖没有碰到尺子，那就是一声声重来。十多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汗水已经打湿了女孩儿的头发。直到王清月连抬腿都费劲余英才作罢。

休息时间看到孙健在一旁已经看了很久余英开口道：“姓孙的，你站在这没事去弄杯水来，渴的不行。”听到余英发话孙健也不含糊的出去打水，老师便和学生交谈起来。“为什么想着来团里啊？你这条件去跳舞什么的应该也很吃香。为了吃饭或者说为了活下去，家里穷我爸那人好赌都快吃不上饭了。之前不是在体校吗？因为他是瘾君子我政审过不了，没办法去比赛然后过来也有补贴。”孩子的说法和她的母亲一致，的确因为秦岭的关系团里现在的待遇好了很多，这也算是对很多苦命孩子的生活保障。余英怕了拍学生的肩膀示意她休息结束。还是回到凳子，打胯让王清月带上了负重，余英视角里学生的完成度还可以。只是次数强度上来以后脚背的意识差了很多，余英也不断有拍打学生的脚背提醒她要保持。王清月脸上现在也全是汗水，大口喘着粗气。余英的声音也在耳边响起，“核心收紧，膝盖尽量伸直！脚背绷好都提醒好多遍了为什么就不改呢？”余英又气愤的拍了拍学生的脚背，仰面打胯的动作本就很练核心力量还有横叉的开度，前腿的抻拉之后再加上负重，体能不好的王清月早就开始力不从心。

“下来！看看你自己做的都成什么样子了，余老师真的不行了，抬不动了。”学生也是实话实说，自己的力量相比于软度差了很多，加上此前的撕腿带来的劳累动作的完成度也愈发看不过去。

“不去踢开那就是白压，这还能带着练到你的核心。一切都是为了以后做动作去打基础，不然拿几斤的道具放你腿上你都没劲儿那怎么办？”余英顾不上女孩儿的诉苦，让她一次次的重复动作。王清月只觉得双腿沉重无比，听着老师的话语硬着头皮尽自己最大努力的去完成目标可是，十五岁的孩子意志力还是差了一点。

“最后十个！快上快下！做完给你休息一会儿。”这些要求就像女孩儿的救命稻草，双目紧闭汗水随着脸颊滑落。

现在的王清月只希望能快点停下来，哪怕自己现在继续疼也没关系。至少那只是静态的忍受折磨，不是现在自己累的半死。女孩儿一边在脑海里想着，好像余英正就听到了她的想法，最后一个结束也不再重来动作完成就让她休息。这时，孙健也从外面拿着一水壶和仨杯子走了进来。

“哟，正好休息了啊？来来来喝水喝水。”三个杯子孙健各自分发好人一人一杯。

女孩儿红着眼，坐在凳子上大口喘息。抹去脸上的泪水接过水杯大口喝了下去，急性子导致了自己被呛到。

孙健旁边见着连忙给女孩儿顺气，“喝慢点！小口小口来，刚做完能别喝太急没人和你抢！”王清月这才减慢了吨吨吨的速度，孙健开口说道：“这孩子真的越看越喜欢，主要是肯努力。”余英听到不可置否，不管是可儿还是面前的女孩儿正是身上那股子拼劲劲儿是最让她所喜欢的。也许是听到孙健的夸奖王清月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只要有人能认可自己的能力和付出本就是令人心情愉悦的一件事情，哪怕现在双腿的疼痛也没有任何的减少腿还在不自觉的抖动。

交代王清月围着教室走圈当做休息，余英也不避讳女孩儿和孙健说着自己的想法。

“你跟老何说的那些东西我明白的，跟可儿比起来她是更加适合。”余英的语气有些低落，“可是我想救她。就像以前我姐对我一样。”这后半句又让孙健想劝说的话咽了回去。

“就算你们都说余可登不了台，但是我看上的人我相信就好了。十五六岁的孩子不是刚进团部的那种小泥人了，要去不断的说教才有用。她有自己的目标可以为了达到目标不断的去努力这是很多同龄人身上没有的品质，这就是我愿意和老何对赌的底气。”

“对赌？具体是怎么约定的？”孙健满脸疑问。

“一年时间，基本的身体素质达标。有成套的技术动作，一场三分钟内的模拟演出。完成了就正式进团签合同随队商演，没完成股份让出去我退团。”

听完余英说的条件，孙健眉头紧锁。

“意思就是老何给一年时间，让余可练出同龄人三四年的效果。人走茶凉在哪都是硬道理啊，欢姐这才走了多久..就开始抢家产了是吧？就算一年时间没有创造收益，这么多年感情了也不至于这样啊，何况很多支出都是秦岭在垫付。”孙健为余英打抱不平。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在利益面前感情能值得了几个钱？秦岭的意思是如果实在人心不齐那就一拍两散，我只是舍不得姐姐这么多年心血还有那些孩子们这么多年的努力。”

在人性这方面余英倒也看得透彻，对她来说总有一些事情既是责任又是枷锁。

“难怪你在外省这段时间，每次的演出软功的节目都时常会被取消。灿还是受了很多委屈的，老何又很大程度上把握着商演的份额，大伙也算是默认了吧。”

能提供这些信息，孙健说明着是彻底的站队到余英这边来了。

“一点也不知道为自己考虑，越退让越被欺负。”

爱人耳根子软这件事余英很是头疼，恰恰也是这种温柔的性子两人才能走到一起吧。

余英见时间不早了让孙健准备好弹力带学生的苦难继续。

“坐过来开横叉，记得放松这一轮结束你就自由啦。”余英又是笑着和王清月讲这接下来的安排，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微笑的老师王清月更加紧张了，但也只能照做练功本就是疼出来的。余英站在了学生后面，王清月坐下双腿打开180?胯部和双腿都贴地，标准的横叉呈现眼前。只是维持着现状王清月觉得够呛，两侧都传来一阵阵刺痛。

“脚背！还要我说几次？”王清月又立马绷直了脚背，疼痛感更加明显了，余英在学生身后蹲下也同样双腿打开，双手握住了学生两边的脚踝，微微抬起向后发力。如果在凳子上的前腿是直立的弓箭，那么现在王清月的双腿就是横向弯曲的弓，弧度在不断变大，哭喊声也紧随其后。王清月本就疼的无法忍受的胯部被再次拉伸，痛感成几何倍数上升。她想要挣扎着坐起，但是余英的双腿早就卡住女孩儿让她无法起身，见学生又开始挣扎，余英出声儿：“过来，脚踩着胯拉她的手。额头不碰到地面别松手。”

老师不要啊老师，别压了啊！我疼！疼的受不了！余老师求求你别拉了，真的好疼啊！啊！！看着女孩儿的嘶吼，孙健也上脚踩着女孩儿的胯，慢慢拉着手往前拉。女孩儿的上半身也顺着向前，这样的动作对胯部的刺激更大。王清月求饶的声音也高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