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每个周末,苏晚都会准时出现在诊所。马嘉祺不再急于追问,而是和她玩起“心理学游戏”——有时是分析经典案例,有时是拆解电影里的人物心理。当苏晚指出《搏击俱乐部》中主角的多重人格象征时,马嘉祺眼中闪过惊喜:“你对潜意识的敏感度,完全可以读心理学专业。”
沙盘室成了他们新的战场。苏晚不再刻意堆砌完美场景,而是任由破碎的人偶、歪斜的城堡在沙盘中生长。马嘉祺会用镊子小心调整沙具的位置,轻声引导:“注意看,当把哭泣的女孩放在阳光下时,阴影反而会变小。”某次苏晚用黑色沙子覆盖整个沙盘,他却突然放了只发光的萤火虫进去,微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像极了她摇摇欲坠的希望。
他们开始互相剖析对方的笔记。苏晚发现马嘉祺的病例本上总用不同颜色标注患者情绪,那些跳跃的色块像极了他试图藏起的复杂心绪;而马嘉祺指着她素描本里反复出现的锁链图案,笑着说:“困住你的从来不是铁链,是你自己打的死结。”
深秋的傍晚,苏晚终于敢卷起衣袖。淡粉色的疤痕在夕阳下泛着柔光,马嘉祺用沾了酒精的棉签轻轻擦拭,动作比修复古画还要谨慎。“疼吗?”他问。苏晚摇头,看着窗外的梧桐叶打着旋儿落下,忽然觉得,原来直面伤口的感觉,不是灼烧的痛,而是结痂时微微发痒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