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让我愣住了。我有压力吗？当然有。工作、家庭、人际关系，哪一样不是压力源？但这和我的胃病有什么关系？
"还好吧..."我含糊其辞。
医生似乎看穿了我的敷衍，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很多胃病都与心理压力有关。你这个年纪，胃病这么严重，不太常见。"
不知为何，这句话让我眼睛有些发热。一个陌生医生的随口一问，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压抑已久的情感闸门。
我摸了摸眼角，勉强笑道："可能是工作太忙，饮食不规律吧。"
医生看了我一眼，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在处方单上写了几个药名："先吃两周药，然后复查。"
走出检查室，我回到更衣室换回自己的衣物。那条猫咪内裤被我小心地从包里取出来，它的耳朵确实被压得有点歪了。不知为何，我突然有点想哭。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妈妈的电话。
"检查了吗？"她的声音充满焦急，"结果怎么样？"
"小溃疡，没什么大事。"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
"我就说你工作太拼了！天天熬夜，饮食不规律，年纪轻轻胃就出问题，以后怎么办？你爸妈不在身边，你要多注意啊！"
她开始了惯常的唠叨，而我只是机械地"嗯"着，任由她的担忧和责备从耳朵的一边进，另一边出。
挂了电话，我深吸一口气，把猫咪内裤塞回包里，整理好衣物，走出医院。
一周后，我又回到了那家医院。
"张医生有约吗？"我问前台。
护士翻了翻预约本："今天他门诊已经约满了，你是复诊吗？"
"不是，我是来取检查结果的。"
"哦，那你在这等一下，他下一个病人可能会晚点到。"
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紧张地盯着手表。虽然医生说过不用太担心，但"活检"这个词本身就带着某种恐怖的暗示。万一...不，不会的。我不断安慰自己。
"林小姐？"护士叫我，"张医生有空了，你可以进去了。"
推开诊室门，我看到张医生正低头看病历。他比上次更疲惫，头发有些凌乱，像是刚经历了一个繁忙的上午。
"你好，我是来取胃镜活检结果的。"我轻声说。
他抬头，显然没有立即认出我。也是，他每天要看那么多病人，怎么可能记得每一个？
"林...小姐，对吧？"他翻找着档案，终于找到了我的检查单，"结果出来了，没什么大问题，是慢性胃炎，有个小溃疡，没有恶变迹象。"
我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那就好。"
他开始写处方："继续用药，注意饮食规律，少吃辛辣刺激性食物，不要熬夜。"
标准的医嘱，我在心里默默补充。就在我准备接过处方离开时，他突然问："上次你穿的那条内裤，是不是有猫咪图案的？"
我的脸瞬间热了起来："你...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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