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李安安用筷子扒拉了一下餐盘里的饭，嫌弃的嘟囔道：“咱们学校是从下水道里找的厨师吗？”张晓昏看了一眼泛着油光的炒豆角，有些反胃，但奈何教导主任正用目光扫来扫去，两人只好硬着头皮往下咽。

吃完所谓的“饭”后，李安安扯着张晓昏就往小卖部冲，她现在急需一杯冰红茶。凉爽的液体咽下肚后，李安安缓过来一些。抬头一看，小卖部门口的宣传栏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贴上一张通告，张晓昏凑上去念道：“本周五下午将有一场和华乐高中的足球比赛。”李安安忍不住大笑起来：“哇，那咱们就不用上课了！”

回到班里刚坐下来，班主任就走了进来：“ 朱志鑫。”“到。”朱志鑫忐忑不安的站起来，内心努力回想自己干了什么。“以后赵冠羽不在了，你就是我们班的班长。”姚昱辰这时才发现赵冠羽位置上没人，疯狂捅前面的张泽禹：“赵冠羽人呢？”张泽禹转过身，脸色苍白的吓人：“转学走了。”姚昱辰张嘴刚想说话就被老师点了起来：“姚昱辰，你去坐到赵冠羽位置上。”

姚昱辰抱着一大堆书和本子慢吞吞走到赵冠羽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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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是初夏。柔和而明媚的阳光，从绿叶之中透出点点光斑，洒在路上，走过的人都不觉去观望绿叶之上的蓝天。

和华乐高中的那场足球比赛，他们不负众望赢了。为此，足球队的队长左航的兴奋劲儿维持了好几天。一逮到人就开始猛说自己踢进的那几球，而他的同桌朱志鑫自然成为了最大的受害者。

朱志鑫和张泽禹走在人行道上。朱志鑫正唠唠叨叨的骂着左航，张泽禹刷着学校论坛，不时附和几句。走到“小业花店”时却猛地站住，在朱志鑫疑惑的目光中解释道：“帮我表妹带的。”

风铃叮当直响，张业成抬起头，微笑着招呼声。张泽禹健谈，靠在前台上和张业成谈起来，把买花的事抛在脑后。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巨大的响声，朱志鑫冲出去一看，两辆车撞在一起，场面惨不忍睹。前面那辆车整个倒了过来，后面那辆车车头扁的不像样，满地的玻璃渣，车子碎片还有两个车灯。

救护车呼啸着过来，随之而来的是警车，几人扒开群众冲到现场。后面那辆车的人已经艰难的爬了出来，脸色惨白，几个警察想方设法想把翻过来的那辆车的人救出来。

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一个血淋淋的人滑了出来，周围的人不觉倒吸一口冷气。张泽禹举着一束花找到朱志鑫，两个人一起踮起脚想看清人脸，那个人穿的校服和两人穿的一模一样。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朱志鑫说。

“啪嗒。”张泽禹看清了人，花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几个医护人员把人抬上担架，男孩惨白的脸暴露无遗。朱志鑫眼前一片模糊，强撑着不让自己腿软。他和张泽禹一起喊出了那个名字：

“小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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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前……

“爸，求你了，别开那么快行不？”

姚昱辰咬着嘴皮，看着两腮通红的男人一脸担忧。

“害怕什么，你爸我开车稳！”

男人醉的口齿不清，胡乱打着方向盘。

“可是你在逆行！会很危险的！妈说过……”

“不管那个死婆娘干嘛！坐好！”

他又是猛一打方向盘，眼神逐渐迷离，坐在副驾驶上的姚昱辰劝不住，只好坐回位置上，却发现对面有辆车直冲过来，意识到不对的他去阻止喝醉的男人。为了更方便还解开了安全带，但已经迟了，他只听见一阵巨大的声响，便从位置上弹了出去，接着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他的头像个玩具一样被扔来扔去，他感到了一瞬间的疼痛。胸部传来麻麻的感觉，迷糊之间他听到了一阵警笛声，意识渐渐消散，眼前闪过一丝绿光和蓝光，便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