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档案区的安全灯在头顶嗡嗡作响，投下惨白的光晕。林知意将员工卡贴在感应器上，金属门滑开的瞬间，中央空调的冷风裹挟着纸张霉味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屏住呼吸，指尖在门框上留下四道浅浅的汗痕。

三排钢制档案柜像墓碑般矗立在黑暗中。她摸出微型手电，光束扫过标签时在"BY"开头的区域骤然停住。最底层的抽屉比别的多出一道划痕，锁孔边缘有新鲜的金属刮擦痕迹——最近有人动过。

抽屉发出滞涩的呻吟。林知意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翻动文件时窸窣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突然她的指甲磕到夹层底板，传来不正常的空洞回响。

"果然......"

底板被掀开的刹那，银色反光刺进瞳孔。巴掌大的硬盘静静躺在暗格里，表面激光刻着"黑曜-7"，接口处还沾着半枚模糊的指纹。她刚要伸手，身后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

"林主管好雅兴。"

叶澜倚在门框上，猩红指甲有节奏地敲击着金属门牌。真丝衬衫领口敞开两粒纽扣，锁骨处的钻石项链随着呼吸起伏闪烁，像毒蛇的鳞片。

林知意不动声色用袖口盖住硬盘："档案归档是我的工作职责。"

"凌晨一点半？"叶澜轻笑，鞋跟碾过地面某处，头顶的监控摄像头应声转动，"听说苏瑶今天去了城东仓库，那儿的装卸设备最近总出故障。"

空气骤然凝固。知意看见自己映在对方瞳孔里的倒影正微微扭曲，喉间泛起铁锈味——是咬破舌尖的血。叶澜突然俯身，香水味混着电子烟的气息喷在耳畔："把录音原件给我，否则明天头条就是'华辰员工意外坠楼'。"

警报声毫无预兆地炸响。红光扫过叶澜骤然放大的瞳孔，林知意趁机将硬盘塞进通风管道的缝隙。金属盖板合拢的脆响被警报淹没，她转身时撞翻的文件夹像雪片般散落。

"你以为能带走不属于你的东西？"叶澜按住耳麦冷笑，阴影中走出两个穿制服的保安。林知意摸到口袋里的手机仍在震动——录音功能显示已持续17分43秒。

通风管道传来异样的震颤，像是有什么精密仪器正在启动。林知意撞开消防通道的瞬间，听见叶澜的对讲机里传出变调的电子音："协议7......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