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的声音很轻,带着哭过的沙哑,像一片羽毛轻轻落在寂静的空气里,却重重砸在丁程鑫心上。
丁程鑫浑身一僵,像是被这句话烫到一般,原本垂着的眼猛地抬起半分,睫毛剧烈地颤了颤。那瞬间的错愕清晰地写在脸上,瞳孔微微收缩,像是没想到他会突然问出这句话。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着什么东西,发不出任何声音。刚才好不容易筑起的冷漠防线,在这句话面前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眼底那抹被死死压住的情绪,几乎要顺着这道缝涌出来。
指尖在身侧攥得更紧,掌心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可这点痛根本抵不过心口那阵突如其来的钝痛。
他看着马嘉祺那双泛红的眼睛,里面盛着太多的东西——疑惑、委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残存的期待。
就是这丝期待,让丁程鑫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他强迫自己重新垂下眼,避开那道目光,喉结用力滚动了一下,才将那些差点破口而出的话,又狠狠咽了回去。
马嘉祺的视线一点点往下沉,落在丁程鑫紧攥的拳头上,刚才还带着温度的指尖,此刻隔着空气都透着寒意,像一道无形的墙,把两人彻底隔开。
他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嘴角扯出一个极淡的弧度,带着自嘲,也带着难以言说的酸涩。
爱吗?他不知道。
刚才那几句被期待了太久的话还在耳边发烫,每一个字都像带着温度的火种,点燃了他心里积压多年的光。
他甚至还记得丁程鑫说出口时微颤的尾音,记得那双眼里一闪而过的、几乎要将他溺毙的温柔——那是他追逐了无数个日夜的确认,是他以为终于能攥在掌心的答案。
可现在,这点光亮灭得比谁都快。
马嘉祺望着丁程鑫冷硬的侧脸,突然觉得喉咙里发紧。
刚才那些滚烫的字句还没在心底焐热,就被眼前这刺骨的冷漠冻成了冰碴,扎得他心口发疼。他像个被抽走了提线木偶,四肢百骸都透着脱力的麻,连指尖都在控制不住地发颤。
他低头看着自己攥皱的衣角,上面还沾着刚才被丁程鑫拉过的温度,可这点余温此刻却像在嘲笑他的天真。
他像个站在舞台中央却忘了台词的小丑,穿着可笑的盛装,在对方骤然降下的帷幕前,连退场的勇气都没有。
那句“我爱你”还在舌尖打转,带着未说出口的滚烫,可现在只剩下满口的苦涩。
他算什么呢?是哥哥情绪上头时随手递出的糖,腻了就可以扔掉?还是某个计划里随时能被牺牲的棋子,用完了就该被弃在原地?
丁程鑫的唇线抿成一道紧绷的弧度,沉默在空气里漫延了许久,久到马嘉祺几乎以为他不会回答。
然后,他才听到那三个字,轻得像叹息,却又重得像石头,砸在两人之间的地上。
丁程鑫“对不起。”
没有多余的解释,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就像在说一句无关紧要的客套话。
丁程鑫的视线依旧落在地面,长长的睫毛垂着,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波澜,只有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心绪。
这三个字像一把钝刀,慢慢割开马嘉祺心里最后一点残存的侥幸。他站在原地,看着丁程鑫紧绷的侧脸,突然觉得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连带着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却像是瞬间被冻住了,再也落不下来。
对不起?他在为什么道歉?是为了刚才那些滚烫的承诺,还是为了此刻这刺骨的冷漠?又或者,是为了让自己像个傻子一样,抱着一场短暂的温暖,以为抓住了永远?
马嘉祺看着他这副模样,突然就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眼泪混着苦笑从眼角滑落。
马嘉祺“丁程鑫,你真狠啊。”
丁程鑫的睫毛猛地颤了一下,握着的拳头又收紧了几分,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沾在了手背上。

鲜花更.

谢谢宝宝!
你们也是厉害,昨晚寻思着多写一点儿,今天就不用写了,好家伙,一共写了三章直接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