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所以那天晚上，我看到的真的是奶奶？"我想起那天晚上在堂屋看到的情景。

父亲点点头："很可能是。你奶奶一辈子最疼你，她可能是想把那双鞋做。"

"那为什么不让她成呢？"我不解地问。

"因为活人的世界，终究不是亡魂该停留的地方。"父亲低声说，"如果她的魂魄一直留在阳间，对她自己也不好。所以我们请了风水先生，想让她安息。"

"可是今天那些异常的事情..."

"那是因为你奶奶不肯走。风水先生说，她的魂魄一直跟着棺材，不愿意离开。"父亲的声音有些颤抖，"而且，可能还有其他的原因。"

"什么原因？"我追问道。

父亲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告诉我。就在这时，一声巨雷炸响，紧接着整个房间陷入了黑暗——停电了。

"我去拿蜡烛。"父亲说着，起身离开了房间。

我坐在黑暗中，感觉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窗外的雨声似乎变小了，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轻轻地敲打着什么。

这声音越来越清晰，我确定不是幻听。它似乎是从屋外传来的，有节奏地敲打着，就像是...缝纫机的声音？

我的心跳加速，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父亲已经离开有一会儿了，但还没有回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我鼓起勇气，下床摸索着走向房门。当我的手刚刚触碰到门把手时，门突然被推开了。一股寒气迎面而来，伴随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爸？"我试探性地叫道。

没有回应。

我退后几步，感觉有什么东西进入了房间。虽然在黑暗中看不清，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让我浑身发冷。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猛地关上，接着我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小海，是我。"

是奶奶的声音！

我惊恐地后退，直到背靠在墙上，再无退路。那声音继续道："别怕，我只是来给你送鞋的。"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被放在了我的床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奶...奶奶？"我颤抖着问道。

"是我。"声音回答，"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要做到。鞋做好了，你试试合不合脚。"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僵在原地。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父亲的声音："小海，开门！快开门！"

门把手剧烈地摇晃着，但门却纹丝不动，好像被什么东西顶住了一样。

"奶奶，你该走了。"我鼓起勇气说道，"您的心愿已经成了，可以安心地去了。"

房间里的温度突然降得更低，我几乎可以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那个声音变得有些失落："你不想要奶奶的鞋吗？"

"我想要，但是您不能留在这里。"我说，"如果您真的关心我，就不应该让我害怕。"

一阵沉默之后，那个声音叹了口气："好吧，我走。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