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别过来！"我颤抖着举起刀。

叶宁似乎被我的反应逗笑了："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脱？看看这个。"

他拿出一个小装置，按下按钮。突然，我的助听器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噪音，疼痛瞬间击穿我的大脑。我痛苦地捂住耳朵，菜刀掉在地上。

原来，他一直在我的助听器里动了手脚。

趁我痛苦不堪的时候，他迅速把我制服，注射了某种镇静剂。

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辆行驶的车上，手脚被牢牢绑住。窗外是陌生的郊区公路，路边偶尔闪过一些废弃的工厂建筑。

"醒了？"叶宁从驾驶座回头看我，"我们快到了。"

我发现自己的助听器被取走了，世界再次陷入可怕的寂静。唯一能听到的，只有汽车引擎的微弱振动。

我努力保持冷静，观察着四周。车子似乎是一辆普通的面包车，后排座椅被拆除，只剩下一张简易床垫。车窗被深色贴膜覆盖，几乎看不到外面。

忽然，叶宁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剧烈晃动后停了下来。

我看到前方路中央站着一个人——一个警察。

希望涌上心头，但很快又被浇灭。叶宁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递给警察看。那警察点点头，敬了个礼，然后示意我们通行。

叶宁看着我震惊的表情，得意地笑了："这一带都认识我。毕竟，我父亲曾经救过很多人的命。"

车子继续前行，最终拐入一条几乎被杂草覆盖的小路。

道路尽头，是一座破败的三层小楼。曾经的医院标志依稀可见，但已经被涂抹得面目全非。

车子停下，叶宁绕到后座，拖着我走向那栋建筑。

推开生锈的铁门，里面是长长的走廊，墙壁上的白漆已经剥落。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霉味的混合气息。

走廊尽头，一个佝偻的老人坐在轮椅上。他看上去很憔悴，但眼神异常锐利。

"父亲，"叶宁恭敬地说，"我带她来了。"

老人冷漠地审视着我："林建国的女儿？"

我不确定他是否在对我说话，但我还是点了点头。

老人笑了，露出发黄的牙齿："真是上天眷顾。看看你，多么特别的女孩。失聪，就像当年我被迫离开医疗界一样——无声无息。"

我惊恐地环顾四周，发现墙上挂着几幅照片，都是我在信封里看到过的那些女孩。

"别担心，她们很安全。"老人顺着我的视线说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真正理解你们的需要。这个社会抛弃了我，就像抛弃了你们这样的'缺陷品'一样。"

叶宁在一旁补充："父亲创建了一个特殊的社区，专门照顾像你这样的听障人士。当然，这是未经政府批准的。"

"你们把她们关在这里？"我艰难地问。

老人摇摇头："不是关，是保护。这世界对弱者多么残忍，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十年前，你父亲可以救我，但他选择了毁掉我，仅仅因为我犯了一个小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