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感到眼眶湿润："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能看到你？"

"也许因为你坐在我曾经的位置上，也许因为你跟我很像——都太认真了。"他的笑容带着一丝无奈，"有时候，太专注于工作，会忽略很多东西，比如健康，比如……感情。"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我生前有很多遗憾，有些话没来得及说，有些事没来得及做。"他的声音更加遥远了，"别像我一样，有些话，趁着还能说的时候就说出来。有些事，趁着还能做的时候就去做。"

我想起了自己暗藏的那份心动，那份未曾表达的情感，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还有，"他指了指我的电脑屏幕，"你的教案还有个小错误，高阶函数那部分的例题太难了，学生们会跟不上的。"

我转头看了一眼屏幕，再回过头时，他已经不见了。桌上只有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旁边放着一张便签，上面写着几行小字，是对我教案的修改建议。

那一刻，我明白了，有些羁绊，不会因为生死而切断；有些关怀，不会因为时间而消失。也许他曾经也有一个喜欢却未能表白的人，留下了太多遗憾，所以在冬至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他回来不仅仅是为了成的工作，也是想告诉我珍惜当下的重要性。

两天后，我鼓起勇气，向那位我一直暗恋的同事表达了自己的感情。出乎意料的是，他告诉我他也一直在关注我，只是不确定我的想法。

如今，一年过去了。我和那位同事已经在一起，我们都调整了工作强度，找到了更健康的工作与生活平衡。每次经过那个曾经的空位，我都会微微点头，感谢那个在冬至夜晚给予我勇气的灵魂。

今年冬至，学校新来了一位年轻老师，坐在了那个位置上。我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想起王主任的话——校长在等一个像张老师一样有教学热情的年轻人。看来，这个循环终于可以结束了。

晚上下班前，我特意给那位新老师带了一杯热咖啡："多补充点糖分，年轻人别太累着。"

她抬起头，感激地笑了笑，这让我想起一年前的自己。

走出办公室前，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位置，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对我点头微笑，然后慢慢消散在空气中。

也许有些灵魂会留下来，守护那些走在相似道路上的人，直到他们的之事得到成，直到他们的关怀传递给下一个需要的人。

而我，会继续传递这份温暖，就像张老师曾经对我做的那样。

冬至的夜晚，我相信界限依然会模糊，但不再有成的遗憾需要弥补。

(王主任的朋友圈)

今天是冬至，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纷飞的雪花，我不禁想起一年前离开我们的张老师。令人欣慰的是，那个曾经空着的座位终于迎来了新主人，而学校里的年轻老师们似乎找到了更好的工作方式，不再像以前那样拼命加班。张老师的精神以另一种方式传承了下去，这或许就是最好的纪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