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够了！"哥哥突然打断母亲，"别再吓唬她了。"

母亲笑了笑："我只是讲个故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我们齐齐看向大门。透过门上的磨砂玻璃，可以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门外。

"是爸爸回来了吗？"弟弟问。

哥哥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美雪，浑身湿透，脸色苍白。

"出事了，"她气喘吁吁地说，"河水涨得太快，把通往镇上的桥冲垮了。李叔他——"

母亲的碗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颤抖。

"村里的人都去搜救了，"美雪说，"但这种天气，河水又急又浑..."

一时间，屋子里鸦雀无声。

雨声越来越大，敲打着屋顶和窗户，如同无数只手指在抓挠。电灯忽明忽暗，最终彻底熄灭。我们陷入了黑暗。

"别担心，"母亲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只是停电了。我去拿蜡烛。"

我听见母亲移动的声音，然后是抽屉打开的声音。片刻后，一点微弱的火光亮起，照亮了母亲憔悴的脸。

"我要去找爸爸，"哥哥坚定地说，"他可能只是被困在桥那边。"

"不行！"母亲和美雪异口同声地喊道。

"太危险了，"母亲说，"河水那么急，你会有危险的。"

"但是爸爸——"

"我去，"母亲打断他，"你留在家里照顾弟弟妹妹。"

"我陪你去，"美雪说，"两个人安全一些。"

母亲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孩子们，听话，"母亲捧起我的脸，"呆在家里，锁好门窗，不要给任何人开门，明白吗？"

我点点头，心里却很害怕。每当母亲用这种语气说话，通常意味着有危险的事情即将发生。

母亲和美雪拿了手电筒和雨衣，匆匆离开了。

房子里只剩下我们三个孩子和一根摇曳的蜡烛。

"没事的，"哥哥安慰我们，"爸爸只是被困在镇上，妈妈和美雪阿姨很快就会带他回来。"

我们围坐在蜡烛旁，听着外面的风雨声，谁也不敢多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雨声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我去看看窗外，"哥哥站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帘。

窗外一片漆黑，只能看到雨水顺着玻璃流下的模糊轮廓。

"看不见任何东西，"哥哥失望地说，"希望他们..."

他的话戛然而止。我看见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他迅速拉上窗帘，转身面对我们，"可能是我看错了。"

但我注意到他的手在颤抖。

"你看见什么了？"弟弟追问。

"我说了没什么，"哥哥的语气变得生硬，"可能只是树枝的影子。"

就在这时，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比之前更加急促。

我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动。

"妈妈说过不要给任何人开门，"我小声提醒。

敲门声越来越响，像是有人在用力捶打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