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程老师温和的声音响起时，他的眼泪几乎是立刻涌了出来。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但声音里的怀疑已经减弱。
我注意到他书桌上摆着一张合影，是程老师和几个学生站在一起，背景是一间小小的广播室。
"那是'天使电台'吗？"我指着照片问。
刘畅点点头，擦去眼泪："那是程老师的心血。我们几个是第一批成员，每周做校园广播节目。最后一期节目还没播出，程老师就..."
他哽咽了，无法继续说下去。
我小心翼翼地问："录音中提到要阻止下周三的事故，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刘畅猛地抬头："下周三是11月20日...是程老师去世两周年。去年这一天，学校组织了纪念活动，校车在回程时差点出事故，幸好司机紧急刹车，只有几个学生轻伤。"
"你是说...今年可能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故？"
"不知道，但程老师既然提醒了，一定有他的道理。"刘畅的眼神变得坚定，"我们得重启天使电台，成最后一期节目，然后想办法阻止可能的事故。"
8，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刘畅开始了紧张的准备。
我们联系了当年电台的其他成员，在旧广播站重新布置设备。大家听说是为了成程老师的心愿，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帮忙。
同时，我们也在调查可能发生的事故。根据学校公告，下周三确实有一场程老师的纪念活动，包括校车接送学生前往程老师曾教书的乡村学校。
每天晚上，我都会收到来自"天使电台"的邮件，有时是简短的鼓励，有时是具体的建议。这些邮件总是能精确指出我们计划中的漏洞或者方向性错误。
"林小北，纪念册上的文章太伤感了。程老师喜欢阳光，记得吗？改一改。"
"广播稿第三段有错别字，程老师最讨厌错别字。"
每一条建议都如此精准，如此...程老师。
直到活动前一天，我收到最后一封邮件：
"明天的校车司机会喝酒。替换他。刘畅知道怎么做。做这最后一件事，我们就两清了。"
9，
活动当天，阴云密布。
我和刘畅早早到达学校。按照计划，我们先在广播站播出了那期未成的节目——《遇见更好的自己》，讲述程老师如何影响和改变了他的学生们。
广播一开始，校园里的人都停下脚步，仰头聆听。很多老师和学生流下了眼泪。
播后，我们匆匆赶往校门口。刘畅找到了校车司机小张，假装闲聊。不出所料，小张身上有酒气。
"昨晚朋友结婚，喝了点，不碍事。"小张拍拍胸脯保证。
刘畅使了个眼色，我立刻掏出手机打电话举报。很快，学校安保人员过来检查，确认小张酒精检测超标，立刻换了另一位司机。
活动平安结束，校车安全返回。当最后一个学生下车后，我和刘畅相视而笑，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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