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雨的眼神暗了下来，但很快又扯出一个笑容：「我就知道是这样。没关系，就当我醉话连篇吧。」
她翻过身，背对着我：「晚安，苏林。新年快乐。」
那晚，我在客厅的沙发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方小雨的告白在我脑海中不断回响，我试图理清自己的感受。我是喜欢她的，但是那种喜欢...是朋友之间的欣赏和依赖，还是更深一层的情感？
我从未想过自己会和一个女生有超越友谊的关系。这个认知让我感到恐惧——如果接受了，未来会怎样？我们会被怎样看待？我的父母会怎么想？
第二天早晨，方小雨起床后表现得若无其事，好像昨晚的告白只是我的幻觉。我们一起吃早餐，聊天，看电视，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尴尬。
临走前，她送我到门口，突然说：「关于昨晚...我想我喝多了，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希望没有吓到你。」
我看着她勉强的笑容，内心一阵绞痛：「没有，我只是...我需要时间想清楚。」
「不，不需要了。」她摇摇头，「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好吗？我们还是好朋友。」
寒假结束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表面上，我们还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一起上学，一起吃饭，一起参加活动。但我能感觉到她的克制和疏远，那些亲昵的动作和玩笑话不再出现，取而代之的是礼貌性的微笑和恰到好处的距离。
我想挽回那种自然的关系，但不知道如何开口。每次想谈论那晚的事情，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日常琐事。渐渐地，我们都习惯了这种表面友好的相处方式。
高考前的最后一个月，全班都沉浸在紧张的复习中。方小雨因为体育特长生资格，压力相对小一些，但她依然认真备考。一天，她突然告诉我，她收到了国外一所大学的足球奖学金邀请。
「你要出国？」我震惊地问。
「嗯，已经决定了。」她平静地说，「那边的女子足球发展得更好，对我的未来更有利。」
「那...什么时候走？」
「高考后一周。」
「这么快？」我感到一阵失落，「你早就知道了？」
「申请了有段时间了，但直到昨天才确定。」她避开我的目光，「我本来想等高考后再告诉你的。」
高考结束的那天，全班同学相约去唱歌庆祝。方小雨却没有出现，给我发短信说她需要准备出国的事情。
我失落地坐在包厢里，周围是欢声笑语，但我的心却像被掏空了一样。突然意识到，她即将离开的现实让我无法呼吸。
我匆匆离开，跑到方小雨家。敲门许久无人应答，正要离开时，楼下的邻居告诉我方小雨和父母去机场送亲戚了。
「她今天不是应该参加毕业聚会吗？」邻居奇怪地问。
我站在她家门口，心如刀绞。她提前离开了，甚至没和我道别。
回家的路上，我经过学校操场，那里曾经有我们无数的回忆——她教我踢球的夜晚，她带领球队赢得比赛的下午，她为我加油的每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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