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诶，你知道吗？」方小雨突然凑近我，「其实我第一次注意你，是在一年级的时候。」

「啊？」我疑惑地看着她，「我们一年级不是不认识吗？」

「对啊，但我见过你。」她笑着说，「那次是长跑测试，我看到一个瘦瘦高高的女生，跑步姿势特别漂亮，像只小鹿一样。我就在想，她为什么不去参加校队呢？」

「然后呢？」

「然后我就记住你了。一直到高二分班，发现你居然和我一个班，我想这不就是缘分吗？」

我愣住了，从没想过她早就注意到了我。

「所以你推荐我参加运动会，不是随便乱说的？」

「当然不是！」她一脸认真，「我一直觉得你有潜力，只是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被看见的机会。」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新的一年到来了。方小雨站起来，把我也拉了起来。

「新年快乐！」她举起酒杯，与我轻轻碰杯。

「新年快乐。」我回应道。

我们相视而笑，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方小雨注视着我的眼睛，眼神中闪烁着我从未见过的光芒。

「苏林，你知道吗...」她放下酒杯，声音轻柔，「这一年来，我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你。」

「我也是...」我感到心跳加速，「谢谢你一直鼓励我，推动我。」

「不，应该是我谢谢你。」她往前迈了一小步，「谢谢你愿意走出舒适区，谢谢你在我受伤时照顾我，谢谢你...看到了真实的我。」

她的声音微微发抖，眼睛里闪着水光。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我们之间的感情，早已超越了普通朋友的界限。

「方小雨...」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轻唤她的名字。

她深吸一口气，好像下了很大决心：「苏林，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如果你觉得奇怪，就当我喝醉了...」

她没能说，因为醉意上涌，突然晃了一下。我连忙扶住她，她整个人倒在我怀里。

「先休息一下吧。」我轻声说，扶她到沙发上。

「不要...我还有话要说...」她努力保持清醒，但眼皮已经开始打架。

我笑了笑：「明天再说也不迟。」

「不行...可能明天我就不敢说了...」她固执地摇头，却坚持不住，很快闭上眼睛，呼吸变得均匀。

我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轻轻把她抱起来，放到卧室的床上，帮她盖好被子。

「要不要试试？」就在我转身要离开时，她突然睁开眼睛，清醒得不可思议。

「试...试什么？」我吓了一跳。

「试着喜欢我。」她直直地看着我，眼里没有一丝醉意，「我喜欢你，苏林。不是朋友那种喜欢。」

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这个突如其来的告白打得我措手不及，各种情绪在心中交织——惊讶、困惑、恐慌，还有一丝隐秘的欣喜。

「我...我不知道...」我结结巴巴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