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高中最好的朋友。
那年深冬，我们在体育馆一直练到凌晨。
汗水浸透了她的刘海，她靠在墙角大口喘气，突然对我笑道。
「要不要放弃？」她疲惫的眼睛里却闪着倔强的光。
从那晚开始，一切都变了……
一个深褐色的包裹躺在公寓门口，我差点被绊倒。包裹上没有寄件人姓名，打开后发现里面有一本破旧的笔记本、几张泛黄的照片和一个小小的布艺足球挂饰……
我困惑地翻看这些东西，忽然从一张照片背面看到熟悉的笔迹，轻巧飘逸如春风拂柳。我手一颤，心跳猛地加速，一张略带婴儿肥的圆脸在记忆中浮现。
「这怎么可能？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十年前，我是个内向到几乎隐形的高二学生，总是缩在墙角，戴着耳机与世隔绝，成绩平平，没有特长，班级存在感几乎为零。
那是开学第一周，班主任宣布要组织校运会选拔赛。同学们或跃跃欲试，或面露难色，只有我低头假装翻书，希望时间快点过去。
「我推荐苏林参加女子八百米。」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教室前方传来。
我猛地抬头，看到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女生正指着我，班里顿时响起窃窃私语。我认出她是校女足队长方小雨，平时活泼外向，和我这种人几乎没有交集。
班主任疑惑地看着我：「苏林，你有长跑基础吗？」
全班目光聚焦在我身上，我感到脸颊发烫，慌乱中只能摇头。
方小雨却不依不饶：「我上周在操场看到她自己练跑，姿势很标准，肯定行！」
我惊讶地看着她，根本不记得曾被谁看到过跑步。这分明就是胡说八道。
下课后，我逮住了正要离开教室的方小雨。
「你为什么要推荐我？」我声音发抖，「我根本不会跑步。」
方小雨转过身，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因为我看你总是一个人，需要多参与集体活动。」她的表情像只偷腥的猫，「再说了，你的腿这么长，不跑步可惜了。」
「我不会参加的。」我咬着牙说。
方小雨不以为然地耸耸肩：「随你。不过...」她突然凑近，「如果你不想一直做个透明人，这可是个不错的机会。」
那天放学后，我特意躲在图书馆到很晚才离开，不想被任何人看到。走到操场边，却意外发现方小雨还在那里，一个人踢着足球。
她穿着校队的训练服，在灯光下如同一只灵活的小鹿，足球在她脚下灵巧地穿梭。我不由自主地驻足观望。
「喂！」她突然停下，朝我招手，「来陪我练一会儿！」
我慌忙摇头，转身就要离开。
「别走啊！」她追了上来，拽住我的书包带，「就踢一会儿，不会很久的。」
「我不会踢球。」我低声说。
方小雨不屑地撇嘴：「谁生下来就会踢球了？来，我教你。」
不知怎么，我就被她拉到了操场中央。夜晚的微风吹散了白日的燥热，四下无人，操场上只有我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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