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点点头："习惯了。"

不知怎的，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她总是那么独立，那么坚强。因为她必须如此。

她给我倒了杯热茶，我们坐在客厅里聊天。不知不觉间，话题从学校转到了我们各自的家庭。

"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我轻声说，这是我第一次向别人提起这件事，"我爸整天忙着工作，几乎不管我。所以我开始变得叛逆，想引起他的注意。"

她静静地听着，眼神柔和："所以这就是你在学校总是惹麻烦的原因？"

我点点头，有些惭愧："很幼稚，是吧？"

"不，我理解。"她轻声说，"每个人都渴望被关注，被在乎。"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她的脸上。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她对我而言，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同桌或朋友了。

"我得回去了。"我站起来，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在胸口涌动。

"嗯，路上小心。"她送我到门口。

就在我转身的那一刻，一种冲动驱使我回过头："雨晴，我——"

话刚出口，我就顿住了。她疑惑地看着我："怎么了？"

"没什么，"我硬生生地把那句话咽了回去，"明天见。"

那天晚上，我辗转难眠。我不断回想着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心里的情感越发清晰：我喜欢上了她，我的同桌，我最好的朋友。

但我不敢告诉她，害怕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如果她不接受，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我宁愿保持现状，也不愿冒这个风险。

期末考试结束后，是一个短暂的寒假。我知道林雨晴要回外地和父母一起过年，之前我们约好了她回来后一起去看一场新上映的电影。

放假前一天，她突然问我："周阳，假期里你会想我吗？"

我愣了一下，然后故作轻松地说："当然啦，没有你在身边监督，我可能连作业都不会做。"

她微微一笑，眼神里似乎藏着什么我看不懂的东西："我也会想你的。"

假期的前几天，我们时常发消息聊天。她告诉我她在外地的见闻，我则说着家里的琐事。

直到有一天，她的消息突然中断了。我连续发了几条消息，都没有得到回复。起初我以为她可能太忙了，但过了三天仍然杳无音信，我开始担心起来。

我试着打电话给她，电话接通了，但那头只有一片沉默。

"喂？雨晴？你在吗？"我焦急地问。

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一个陌生的女声："你是周阳吗？"

"是的，您是？"

"我是雨晴的妈妈。"那个声音听起来很疲惫，"雨晴现在在医院，她...她的偏头痛发作得很严重，医生说可能是脑部有些问题..."

我的心猛地一沉："她现在怎么样？在哪个医院？我能去看她吗？"

"暂时不行，"她妈妈说，"她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医生说需要做手术...周阳，我不该告诉你这些的，但雨晴手机里一直收到你的消息，我觉得你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