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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与冻梨】
——"李望舒,你该恨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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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与冻梨】
李望舒的土豆田被踩烂那天,龚衡在靶场打空了所有子弹。
她满嘴是血地冲过来,手里还攥着颗冻梨——邓倾昭生前给她的最后一颗。
"龚衡!你他妈..."
他抬手又是一拳。
指关节撞上牙齿的瞬间,他想起陈言蹊说过:“李望舒的种植实验数据很珍贵。”
现在那些数据和她嘴里的血一起,混在东北黑土地里,像极了边境线上锈掉的弹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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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线时的沉默】
军区医院里,陆念安给李望舒缝针的手很稳。
"为什么不躲?" 龚衡盯着她撕裂的嘴角。
李望舒在纱布下含糊地笑:"当年...言蹊哥帮我救活过一亩土豆..."
三针。每针都穿过他灌了铅的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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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锈钉】
龚衡在陈言蹊的遗物箱里发现一包种子,标签写着:
"耐寒改良种,给小李"
他蹲在炊事班后院,把那包种子埋进土里时,李望舒正举着铁锹站在他背后。
"你打我的那拳,"她突然说,"比言蹊哥算的数据还准。"
铁锹砸下来的瞬间,龚衡没躲。
可最终落在肩上的,只是轻轻一记颤抖的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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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土之下】
开春时,那亩地里长出了诡异的紫红色土豆。
李望舒蹲在地头,啃着带冰碴的冻梨:"知道为什么恨不起来吗?"
"因为你也痛得要死。"
龚衡的枪管抵住自己下颌——那里有根陈言蹊亲手调整的托腮板,如今硌得生疼。
雪化了,他们脚下是冻僵的、没能发芽的旧年种子,像某些永远说不出口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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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节刀片:
1. 李望舒后来培育出的紫红色土豆,被命名为"π-3",切片会渗出锈红色汁液
2. 龚衡再也没吃过冻梨,但总在邓倾昭祭日往她墓前放一盒
3. 那包没发芽的种子袋上,其实有陈言蹊的字迹:"给衡哥备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