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写陈言蹊和龚衡，就不能只写陈言蹊和龚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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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写狼牙的雪】
写落在陈言蹊镜片上的雪，被他用公式计算出融化速度的雪，写龚衡趴在狙击点，体温融不化的那层雪。
写陈言蹊说"雪地反射率87.3%，要修正弹道"，龚衡回他"闭嘴，我睫毛结冰了"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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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写弹壳底的火药味】
写陈言蹊拆解子弹时留在指腹的硝烟，写龚衡把打空的弹壳串成风铃，挂在宿舍窗口叮叮当当响了一整个冬天。
写他们一个说"底火配方可以优化"，一个说"你他妈不如先优化下自己胃病"的，那些带着火药味的晨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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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写演算纸背面的涂鸦】
写陈言蹊的《弹道模型手册》最后一页，被龚衡画满歪扭的狙击靶，写夹在龚衡战术手册里，陈言蹊写的"傻逼矫正系数对照表"。
写何志军暴怒"谁在机密文件上画王八"，他俩同时指向对方时的墨迹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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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写静默的无线电】
写陈言蹊死后，龚衡耳机里再也消失不掉的电流杂音，写他固执地留着那个频道，哪怕只传来沙沙的雪声。
写从前陈言蹊总在任务前说"概率论证明我们死不了"，而龚衡现在对着墓碑骂"你他妈算错了"的，那些再无人应答的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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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写未完成的编号】
写陈言蹊的眼镜盒里，永远缺一副的备用眼镜；写龚衡的子弹匣，永远多一发的备弹。
写他们一个死在雪山，一个葬在雨季，却共用同一块纪念碑的，那些刻意空着的数字序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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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你要写紫微星】
写狼牙的夜空下，新兵指着最亮的两颗星问"那是什么"，何志军突然红了眼眶。
写二十年前有人说过——
"让利刃成为利刃，让紫微星盖过紫微星"
而如今山风呼啸，只剩星光沉默地，吻过所有未亡人的枪管。
后记·子弹与松柏
陈言蹊的墓前总有新鲜松枝，松枝上凝着霜。
监控显示，每年冬至深夜，会有个戴战术手套的男人，在碑前放一颗刻着π的子弹。
——就像很多年前，有人总在狙击镜里，为他修正那0.3%的误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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