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九怔住。那些记忆中华贵的妇人影像终于有了归属——她是公主,是太子妃,是他的...姑姑?
白映雪突然握住他的手:"冷吗?你在发抖。"
燕九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冰凉如铁。他不是冷,而是被汹涌而来的记忆冲击得无所适从。白映雪的掌心温暖干燥,让他不自觉地回握,像抓住唯一的浮木。
韩啸识趣地告退。帐内只剩两人时,白映雪轻声道:"不必勉强自己想起所有事。"
燕九摇头,突然扯开衣领,从贴身暗袋取出一个褪色的红色绳结——那是孩童编平安结的手法,粗糙却认真,已经被岁月和血迹染得看不出原本颜色。
"这是..."
"你七岁那年送我的。"燕九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说能保平安...我一直..."
白映雪眼尾突然红了。他伸手想碰那绳结,却在半途转向燕九的脸,拇指轻轻擦过那道火焰纹:"这些年在幽冥楼...很苦吧?"
苦吗?燕九想起地牢的刑具,想起杀第一个人的夜晚,想起楼主说"你本就是无父无母的野种"...但此刻看着白映雪通红的眼眶,那些苦难突然变得遥远。
"值得。"他简短地说,将平安结小心收好。
白映雪突然倾身向前,额头抵住他的肩膀。这个姿势让燕九想起小时候,每次白翊难过都会这样偷偷靠着他哭。
"我找了你十二年..."白映雪的声音闷闷的,"每年生辰都去梅林等,想着也许..."
燕九喉头发紧。他想说对不起,想说谢谢,最终却只是将手放在白映雪后颈,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摩挲。
帐外突然传来号角声。韩啸去而复返:"世子!探子来报,赵鸿雪集结幽冥楼余孽向梅岭去了!"
"梅岭?"白映雪猛地抬头,"祖坟密室!"
燕九已经抓起伏邪剑站起身,火焰纹在颈侧隐隐发光:"他想要什么?"
"另半块虎符。"白映雪脸色煞白,"父亲临终说...白家那块藏在..."
"祠堂牌位下。"燕九脱口而出,随即自己也愣住了——这个记忆来得如此突然又如此清晰。
韩啸立刻传令整军。燕九穿戴铠甲时,白映雪坚持要同行。军医刚解开他胸前的绷带换药,那道贯穿伤狰狞可怖,燕九看得心头一颤。
"别那副表情。"白映雪系好衣带,唇角微扬,"你胸口那道比我深多了。"
燕九下意识摸向自己心口的旧伤,突然意识到什么:"这是..."
"赵鸿雪做的。"白映雪拿起软剑,"十二年前那晚,他以为那一剑足够要我的命。"
帐外风雪渐起。赤焰军铁骑已列阵待发,韩啸牵来两匹战马。燕九翻身上马,伸手将白映雪拉上另一匹。当他们的手相触时,诛邪剑突然发出一声清吟,剑身泛起微光。
"世子,"韩啸递来一个赤铜面具,"您的身份暂时不宜公开。"
燕九戴上面具,只露出下半张脸。白映雪看着他,突然笑了:"像小时候玩将军游戏时戴的那个。"
记忆又一次涌现——两个孩子用木片做面具,在院子里"行军打仗"...燕九面具下的嘴角不自觉扬起。
号角声中,赤焰军如一团烈火冲向雪原。燕九与白映雪并辔而行,诛邪剑与软剑在鞍旁轻轻碰撞,发出奇妙的共鸣。
"燕怀舟。"白映雪在风中唤他,"这次结束之后..."
燕九转头,看见白映雪眼角那颗朱砂痣在雪光中红得夺目。不需要说完,他已经懂了。
"嗯。"他简短地应道,催马加速。无论前方有什么,这一次,他们将共同面对。
雪越下越大,远方的梅岭已隐约可见。那里埋藏着最后的真相,也等待着最终的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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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故事可能会围绕以下发展**:
- **密室终极对决**:赵鸿雪在梅岭祠堂启动古老机关,引发山崩封堵出路,意图将燕九等人活埋,却不知白家主当年已改造密室结构留下生路
- **虎符合璧**:两块虎符在生死关头合二为一,激活其中隐藏的边关布防图,揭示柳元澄不仅贪污军饷,更暗中为敌国传递军情
- **寒焰剑法诞生**:绝境中燕九与白映雪的内力与剑法意外融合,诛邪剑火焰与清影剑梅枝交织成全新剑招,一招重创赵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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