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几秒，然后缓缓开口：“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离开？去哪儿？”
“不知道。”他摇摇头，“可能是去外地，处理一些家里的事情。”
我感觉自己的世界瞬间崩塌了一半。“什么时候？去多久？”
“很快。具体时间还没定。”他的语气很平静，但我却听出了其中的无奈。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们明明刚刚才拉近距离，怎么突然就要分开了？
“那……你还会回来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抬起手，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等我回来，再跟你说。”
他的手很温暖，但我却感到一阵寒意。
后来的几天，顾星河果然请假了。他没有告诉我具体去了哪里，也没有告诉我什么时候回来。
我每天都去他座位上看一眼，空荡荡的椅子，像在嘲笑我的自作多情。
我给他发短信，他回复得很慢，也很简短。他说他很好，让我不用担心。
但我怎么可能不担心？我担心他一个人在外地会不会遇到困难，担心他会不会就这么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我开始变得焦躁不安，上课也听不进去，整个人都魂不守舍。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顾星河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脸色也有些苍白。但眼神依然是亮的。
我冲过去抱住他，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他拍拍我的背，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傻瓜，我说了会回来的。”
那天晚上，我们去了学校附近的公园。月光很柔和，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他告诉我，他去外地是因为他妈妈生病了，很严重，需要他过去照顾。
“那……阿姨现在怎么样了？”我关心地问。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还在治疗。”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紧紧握住他的手。
“对不起，”他突然开口，“没有提前告诉你，也没有及时回复你的短信。”
“没关系，”我摇摇头，“我知道你有更重要的事情。”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关于未来，关于梦想，关于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说，他很喜欢和我在一起的感觉。他说，我是他在这个学校里唯一的朋友。
唯一的朋友。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只把我当朋友，还是碍于什么没有说出口。我也不敢去问，害怕打破我们之间脆弱的平衡。
高三的日子紧张而忙碌，我们都被高考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顾星河依然是我最重要的陪伴，我们一起复习，一起刷题，一起熬夜。
但在学习之余，我总能感觉到他身上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重。他偶尔会走神，会看着窗外发呆，眼神里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忧虑。
有一次，我在他桌子上看到了一份病历。上面写着他妈妈的病情，很复杂，需要长期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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