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远看着她，眼神复杂。他知道她说的没错，但这份“责任”，在他看来，却是对他的羞辱。
“责任？”他嗤笑一声，“你的责任，就是利用赫连家的权势，来助我登上更高的位置吗？”
赫连清霜微微皱眉：“世子误会了。赫连家世代忠良，所求不过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助世子，是因为世子是淮王府的继承人，也是未来的宗室栋梁。”
“未来的宗室栋梁？”秦淮远走到她面前，俯下身，逼视着她，“我需要的是一个真心相爱，能与我并肩而行的人，而不是一个为了家族利益而嫁给我的女人！”
他的话像一把刀，狠狠地扎进赫连清霜的心里。她知道他爱沈如烟，知道他对这桩婚事有多么不满，但如此直白地将她视为“利益交换”的工具，还是让她感到彻骨的寒凉。
“世子心中有所属，臣妾知道。”赫连清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世子也应当明白，有些事情，并非我们能够选择。”
“我不能选择？”秦淮远的声音猛地提高，“我本可以娶如烟！我本可以与她共度一生！是你们赫连家，是你们的权势，逼迫我不得不娶你！”
他将所有的不满和怒火，都发泄在了赫连清霜身上。在他看来，是赫连家夺走了他的幸福，而赫连清霜，就是赫连家送来的，他不得不接受的“赔礼”。
赫连清霜看着他眼中的愤怒和痛苦，突然觉得有些悲哀。她知道，他爱沈如烟，爱得那样深，深到无法接受娶她的事实。
“世子爱沈小姐，臣妾理解。”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平静，“但世子也应当明白，沈小姐已经另嫁他人，即便没有这桩婚事，世子与沈小姐也……”
“闭嘴！”秦淮远厉声打断她的话，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不配提如烟的名字！”
赫连清霜的心像被撕裂开一道口子，鲜血淋漓。她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承受他的冷漠和厌恶，却没想到，他的每一句话，都能轻易地刺伤她。
“世子，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娶我？”赫连清霜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仅仅是因为家族的压力吗？”
秦淮远看着她，眼中的怒火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和无奈。
“你说的没错。”他后退一步，与她拉开距离，“仅仅是因为家族的压力。赫连家的权势，是我登上更高位置的助力。而你，是赫连家送来的，我必须接受的助力。”
他的话，就像在宣判她的婚姻，不过是一场交易。她，只是这桩交易中的一件“货物”。
赫连清霜的脸色变得苍白，她紧紧地攥着衣袖，指尖几乎要刺进掌心。她知道，她在这场婚姻中，是如此的渺小和无足轻重。
“臣妾明白了。”她垂下眼眸，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世子放心，臣妾会做好一个世子妃应做的一切。不会让世子，也不会让赫连家蒙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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