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地帮我收拾散落的抹布和清洁剂。
"你做什么工作的?"我随口问。
"我...是个编辑。"她停顿了一下,"现在失业了。"
"编辑?那是不是很有文化?能看很多书?"
"算是吧。"
"那你肯定知道城隍爷是谁咯?"我笑眯眯地问。
她愣了一下:"民间信仰中的城隍?掌管城市和阴间的神明?"
"对,就是他。"我点点头,"传说城隍爷能看到人的过去和未来,知道每个灵魂该走什么路。你相信吗?"
"我不信这些。"她的声音低沉,"如果真有神明,为什么会让好人受苦?"
这是我最常听到的质疑。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古旧的铜钱。
"接着。"我将铜钱抛给她。
她下意识地接住,铜钱在她手心发出温热的光芒。
"闭上眼睛。"我轻声说。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我们已经站在医院的病房里。病床上躺着她自己,浑身插满管子,处于昏迷状态。床边站着她的丈夫和一个陌生女人,正在小声交谈。
"这是...?"刘媛惊讶地看着这一切。
"如果你跳下去但没有死,这就是你的未来。"我解释道,"你会重度瘫痪,生活不能自理。你丈夫会和那个女人结婚,但出于责任照顾你,直到你在痛苦中度过接下来的二十年。"
"不..."她后退一步。
场景再次变换。这次我们站在一个墓碑前。墓碑上是她的名字和照片,周围空无一人。
"如果你成功自杀,这就是结局。"我说,"没有人会因为你的死亡而改变,你丈夫依然会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你的父母会悲痛一生,但世界依然照常运转。"
"那我该怎么办?"她绝望地问,"活着太痛苦,死又解决不了问题。"
"还有第三种可能。"
最后的场景展现在她面前。未来的刘媛坐在一家小书店里,正在为读者签售自己的新书。书名是《重生:一个女人的自我救赎》。她的脸上有了岁月的痕迹,但眼神坚定而平静。
"这...也是可能的未来吗?"
"命运从不是单行道。"我说,"每一次绝望,都是一个十字路口。向左是毁灭,向右是重生,向前是挣扎,向后是逃避。选择权在你手中。"
刘媛看着未来可能的自己,眼中闪烁着微弱的希望。
"要回去了。"我轻轻拿回铜钱。
她眨眨眼,我们又回到了楼顶。夜风依旧冰冷,但她的眼神已经不同。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她问。
"因为城隍不仅引导死者,也会在关键时刻点拨生者。"我笑了笑,拎起拖把桶,"老规矩,你看到的一切只会当作一场梦,但选择会留在你心里。"
我转身离开,背影逐渐变得透明。
"等等!"她叫住我,"你真的是...?"
我没有回答,只是笑着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早上,刘媛离开公寓楼时,在门口的信箱里发现了一枚古旧的铜钱和一张纸条:"选择重生。——城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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