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能认输，不能在这场我精心设计的复仇中败下阵来。
"如果你跳下去，记得先签好遗嘱。"我平静地说，转身离开了阳台。
后半夜，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打开门，发现是物业的保安。
"李女士，不好了，您丈夫刚才从楼顶跳下去了！"
我的心跳停了一拍，脑中一片空白。但我很快恢复了镇定，跟着保安冲下楼。
楼下已经围满了人，救护车的警笛声划破夜空。我拨开人群，看到丈夫躺在血泊中，脸色苍白如纸。
"他还有呼吸，快送医院！"医护人员大声喊道。
我坐在救护车上，看着丈夫被插上各种管子，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是我把他逼到这一步的吗？我真的想要他死吗？
医生说他性命无忧，但脊椎严重受损，很可能下半身瘫痪。当我独自一人站在重症监护室外时，那种胜利的喜悦早已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空洞。
三天后，丈夫醒了过来。他看到我坐在病床边，眼中没有任何惊讶，仿佛早就料到我会在这里。
"对不起。"这是他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我没有回应，只是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很冷，我能感觉到他在微微颤抖。
"医生说你可能会瘫痪。"我平静地说。
他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这是我应得的。"
"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你躺在血泊中的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我这几个月做的一切有多么可笑。"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为了惩罚你，我把自己也变成了一个怪物。"
他睁开眼，惊讶地看着我。
"我想我们都需要结束这一切了。"我深吸一口气，"离婚吧。"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随即就被释然取代："你确定吗？"
"我确定。我不会照顾你，不是因为我不愿意，而是我不应该。我们互相折磨了这么久，早就该停止了。"
他点点头，眼中是深深的疲惫："谢谢你当初没有直接选择离开，让我体会到了伤害一个爱自己的人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一周后，我递交了离婚申请。尽管丈夫行动不便，手续却办得异常顺利。他把大部分财产都留给了我，自己只保留了一套小公寓和一些存款。
"我不需要这些。"我推辞道。
"拿着吧，就当是我最后的补偿。"他苦笑着说，"虽然钱无法弥补任何事情。"
办离婚手续的那天，我去医院看了他最后一面。他已经开始做康复训练，据医生说恢复的可能性很小。
"以后你打算怎么办？"我问他。
"我哥哥说会接我回老家，在那里好好养病。也许我可以写点东西，或者学习一门新技能。"他的声音听起来出奇的平静。
临走前，他叫住了我："你知道吗，我现在才明白，爱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善待她，而不是拥有她。"
"希望你找到真正值得你爱的人。"这是我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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