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刀，去查查阿飞背后是谁。"沈轩放下酒杯，声音恢复了平静。

老刀点点头，拿出手机拨打了几个电话，低声交代着什么。

小芳在一旁收拾医药箱，忍不住说道："沈轩，你真的要一直这么混下去吗？"

沈轩没有立即回答，目光落在墙上斑驳的痕迹上："不然呢？我能做什么？"

"你比他们聪明多了，可以做点正经事。"小芳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执拗。

阿虎打了个哈哈："沈哥现在做的就是正经事！守着咱们东门这一亩三分地，谁敢来闹事就打得他满地找牙！这还不正经？"

小芳摇了摇头，不再说话，转身回了厨房。

沈轩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也许小芳是对的，但在这个世界里，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老刀挂了电话，凑过来低声道："消息已经打听到了，阿飞背后是文东集团的黄总，最近在收购东门这一带的地皮，想要开发高档住宅区。咱们这几家不愿意搬的，成了他们的眼中钉。"

沈轩眯起眼睛："文东集团？那可是条大鱼。"

阿虎愤愤不平："管他什么大鱼小鱼，敢动我们的地盘，照样打得他满头包！"

沈轩摇了摇头："不一样，这次对手不简单。文东背后是市里的刘书记，关系网错综复杂。"

三人陷入沉默，空气中弥漫着烟味和酒精的气息。

"先观察几天，"沈轩最终说道，"不要主动惹事，但也别怕事。"

夜深了，三人各自回家。沈轩住在小区的一栋老楼里，房子不大但足够他一个人住。进门后，他先洗了个澡，让热水冲走身上的血迹和疲惫。站在镜子前，他看着自己布满伤痕的身体，不由得想起小芳的话。

他曾经也有梦想，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去过不一样的生活。但命运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紧紧束缚在这片土地上。父亲早年因为债务问题自杀，母亲带着妹妹改嫁他乡，只留下他一个人在东门讨生活。从打杂小弟到现在的地位，他付出了太多，也失去了太多。

电话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是阿虎。

"沈哥，不好了，老刀被人堵了！"阿虎的声音急促，"就在医院门口！"

沈轩一下子清醒过来："什么情况？"

"老刀刚才去医院看他妈，出来时被一群人围住了。他打电话求救，我正往那边赶。"

"马上到。"沈轩挂了电话，迅速穿好衣服，抄起一根铁棍就冲出了门。

市第一医院距离东门不远，沈轩骑着摩托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医院停车场边上，一群人正围着什么，不时传来打斗声和喊叫声。

沈轩丢下摩托，手持铁棍冲了过去。路过一辆工程车，他顺手抄起一桶油漆，冲向人群。

"住手！"沈轩大吼一声，将油漆泼向人群。几个人被淋了一身，顿时乱作一团。沈轩趁机挥舞铁棍，冲进人群寻找老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