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极“那你呢?”
张极终于转过身,后背靠在身后的储物柜上,双臂环在胸前。
他的眼神像手术刀一样锋利,直直地刺向苏新皓。
张极“你是导演。”
张极“现在演员失控了,你这个导演,是不是也该负起责任?”
苏新皓没有立刻回答。
他只是低着头,慢条斯理地转动着自己食指上那枚黑曜石戒指,仿佛在欣赏宝石在灯光下变幻的微光。
张极“还是说,”
张极的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冷笑,
张极“这也算是你计划的一部分?”
张极“让最蠢的那个,先去前面探雷?”
苏新皓转动戒指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缓缓抬起眼。
镜片后的那双眼睛,目光冷得像是冬日结冰的湖面,让人不寒而栗。
苏新皓“探雷?”
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充满了不屑。
苏新皓“他那不是去探雷。”
苏新皓“他是去送死。”
他的话音刚落,门口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毫无章法的密码输入声。
“哔哔哔哔——”
紧接着,是密码正确后的一声长音。
“滴——”
门锁解开了。
门开了。
客厅里所有人都愣住了,齐刷刷地望向门口。
朱志鑫站在那里。
他的脸色比墙壁还要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像是刚刚跑完一场看不到终点的马拉松,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喘息声。
那双平日里总是含着光的桃花眼,此刻却像两口枯井,沉寂得可怕。
他的身后空空荡荡。
没有慕清。
苏新皓“你怎么回来了?”
苏新皓最先反应过来,他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着朱志鑫的状态。
朱志鑫没有回答。
他的眼神有些涣散,像是灵魂还没有跟上身体。
他像个被抽掉所有零件的机器人,动作僵硬地走进屋里。
他的右手紧紧地攥着,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他一步步走到客厅中央,在所有人或惊疑、或期待的注视下,空气仿佛凝固了,时间被无限拉长,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缓缓摊开了手掌。
一张房卡。
上面印着丽思卡尔顿酒店的烫金logo。
朱志鑫“她没带我走。”
朱志鑫终于开口了,声音干涩得像是喉咙里含满了沙子。
朱志鑫“她把我赶下车了。”
左航“什么意思?”
左航猛地从地上弹坐起来,死灰般的眼睛里瞬间重新燃起了一丝疯狂的希望。
他甚至顾不上去整理皱得过分的衣服,全部的注意力都被朱志鑫的下一句话牢牢锁死。
朱志鑫“她说……”
朱志鑫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眼神依旧有些发直,像是在复述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梦。
朱志鑫“她说,今晚的游戏,还没结束。”
他把那张房卡扔在了茶几上。
塑料卡片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那张薄薄的卡片,此刻却像是压在几人命运上的巨石。
朱志鑫“她说,就这一张卡。”
朱志鑫“谁能在十二点之前,拿着它去敲门,谁就能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