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左航内心天人交战，一会儿想着要不干脆装病不去，一会儿又想着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几乎快要把自己逼疯，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原地爆炸的时候，他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
是微信新消息的提示音。
叮咚——
清脆的一声，在左航听来，却像一道惊雷劈在他的天灵盖上，震得他浑身一哆嗦。
左航的心猛地一跳，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呼吸都漏了一拍。他几乎是扑过去抓起手机，手指因为紧张都有些发抖，解锁了好几次才成功，差点把手机直接甩飞出去。
点开，是慕清发来的。
依旧是言简意赅的风格，却像一块巨石投入他本就波涛汹涌的心湖，激起千层浪，不，是海啸！
【昨晚那句，我当真了。】
【今晚，老地方。】
【别让我等太久。】
后面，又跟了那个小恶魔咧嘴坏笑的表情符号。那个在他看来无比刺眼又无比勾人的表情，像是在对他发出最后的通牒，又像是在嘲笑他的临阵退缩。
左航盯着那几行字，还有那个小恶魔，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轰”的一下冲上了头顶，然后又迅速凝固，让他手脚冰凉，动弹不得。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她……她竟然还主动提起昨晚那句话！
还说当真了？！
这个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这是在玩火！她就不怕引火烧身吗？！她怎么敢这么……这么直白？！
客厅里，朱志鑫和张极好奇地伸长了脖子想看他手机屏幕，跟两只等着投喂的鹅似的，就差把脑袋直接凑到他手机上了。
朱志鑫“什么什么？航哥！谁啊？是不是那姐姐又发什么劲爆内容了？”
朱志鑫眼尖，已经看到了那个熟悉的深蓝色头像，声音里全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左航手忙脚乱地一把捂住手机屏幕，像是护着什么绝世珍宝，又像是怕被别人看到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脸涨得通红，连脖子根都红透了。
左航“看什么看！隐私懂不懂！”
朱志鑫“呦航哥，什么情况啊？脸怎么这么红？跟猴屁股似的！”
朱志鑫唯恐天下不乱地嚷嚷，声音大得整个公寓都能听见，
朱志鑫“不是吧，就几条消息，至于让你跟煮熟了一样？”
朱志鑫“那姐姐到底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说今晚要跟你烛光晚餐，然后……嘿嘿嘿？”
他发出一连串猥琐的笑声。
张极则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左航的反应，眼神里闪过一丝探究，嘴角那抹凉飕飕的笑意更深了：
张极“看来，苏新皓说得没错，你是真骑虎难下了。”
左航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死死攥着手机，手背上青筋暴起，骨节泛白。
去，还是不去？
这是一个问题。
一个关乎他那五万块赌注，关乎他那点可怜的男性尊严，更关乎……他那颗不争气的、已经被那个女人撩拨得七上八下、几乎快要不受控制的心。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当真了”三个字，还有那个小恶魔的笑脸，在他脑子里无限循环播放。
左航“妈的！”
左航低吼一声，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动作大得差点把茶几上的水杯撞翻，牛奶洒了一桌子他也顾不上了，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冲。
朱志鑫“哎，左航，你去哪儿啊？”
朱志鑫“早饭还没吃完呢！牛奶也洒了！”
朱志鑫在他身后喊，嘴里还塞着半块吐司，含糊不清。
左航“去散心！去冷静！别他妈烦我！”
左航头也不回地甩下几个字，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关门的声音带着一股仓皇逃窜的狼狈，砰的一声，震得墙上的挂画都晃了晃。
留下客厅里几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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