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什么？
骂她？骂她不知羞耻？骂她玩弄感情？那只会显得他更加气急败坏，更加输不起，正中她下怀。
装作不在意？云淡风轻地回一句“哦，是吗？”他装不出来！他现在肺都要气炸了，心都要跳出来了，怎么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他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像破旧的风箱。
突然，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劈进他混乱的脑海。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里闪过一丝近乎疯狂的决绝。
既然她喜欢玩火，那他就陪她玩把大的！
他点开输入框，手指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力道飞快地敲击着键盘，每一个字符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劲儿。
【既然你觉得这里让你有感觉。】
他顿了顿，狠狠咬了咬后槽牙，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继续输入。
【那下次见面，要不要亲自感受一下？】
【看看它在你指尖下跳动的时候，会不会让你更有感觉？】
发送！
那两条消息如同离弦的箭，带着他所有的不甘、愤怒和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敢承认的疯狂，射了出去。
消息发出去的瞬间，左航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炸开。手心全是湿冷的汗，后背也沁出了一层薄汗，被房间里空调的冷风一吹，激起一阵寒意。
他这是在干什么？！他刚才到底发了些什么？！
这简直是……疯了！彻底疯了！
他这是在用她刚刚的方式，变本加厉地反过来挑衅她！用更直接，更露骨，甚至带着几分下流暗示的语言！
他是在赌！赌她会被这种突如其来的、带着强烈攻击性的反击给震慑住，或者，至少会让她对他刮目相看，不再把他当成一个可以随意拿捏、一逗就脸红的纯情小子！
手机屏幕幽幽地亮着，那两条嚣张的消息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两颗投入深不见底的潭水中的石子，等待着未知的回响。
左航死死盯着屏幕，呼吸都快要停滞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又好像塞满了无数混乱的念头。
她会是什么反应？
觉得他疯了，是个变态？直接拉黑删除一条龙？
还是……会被他这种破釜沉舟、鱼死网破的姿态激起更大的兴趣？
客厅里，朱志鑫打游戏时兴奋的叫嚷声和苏新皓偶尔翻动乐谱的细微声响，此刻都显得那么遥远，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和他手机屏幕上那个深蓝色的头像，以及那场无声的、却又惊心动魄到让他几乎窒息的较量。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而难熬。
他甚至开始后悔就在左航快要绷不住，手指已经挪到撤回键的边缘，准备狼狈地收回那段冲动之下的言语时，手机屏幕毫无预兆地轻轻震动了一下。
就那么一下，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他紧绷的神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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