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逆川靠在一旁，捂着腹部的伤口，看着被制服的刘子言，呼吸急促，眼神复杂，既有复仇的快意，也有几分惋惜。
他的仇报了，但是他也要死了。
沈言卿走到刘子言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虎贲第一杀手？好像也没这么难杀嘛。”
刘子言抬头，眼神冰冷地盯着她，咬牙道：
“你是谢淮安的人？”
“是又如何？”
沈言卿轻笑一声。
“你可知道自己的身份？你如何能与他......”
此时，谢淮安缓缓上前，手中短刃没入刘子言胸口：
“她如何不能与我在一起？”
同样的伎俩，他不可能再重蹈覆辙的。
上一世他们都是故意的，故意让他以为，沈言卿是言凤山的血脉，想要折磨他，让他痛不欲生，用她的死，诛他的心。
刘子言被死死按在地上，挣扎间眼底满是戾气与不甘。
谢淮安原本淡漠的神色早已被翻涌的情绪取代，眼眶泛红，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几乎克制不住胸中的愤怒与仇恨。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这才是我想要的。”
谢淮安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刘子言闻言，先是一愣，依旧垂死挣扎：
“你就不想知道，你爹死前说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谢淮安便再也按捺不住，手中短刃抽出，再度刺入他的胸口。
刀刃入肉的闷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了谢淮安一身。
刘子言的身体抽搐了几下，便彻底没了动静。
谢淮安抽出弯刀，任由鲜血顺着刀刃滴落，眼底的红血丝愈发明显，胸口仍在剧烈起伏。
积压了两世的仇恨，在此刻终于得以宣泄，可这还远远不够。
“谢淮安。”
沈言卿上前一步，低声唤道。
她很少见谢淮安如此失控的模样，那股滔天的恨意，让人心头发怵。
谢淮安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情绪已收敛了大半，只剩眼底残留的冷意：
“把他的尸体扔去藏兵巷，让他们知道，我回来报仇了。”
“嗯。”
叶铮上前，带着人去处理刘子言的尸体，其余几名心腹立刻上前，押着受伤未死的虎贲卫离开了巷子。
巷内的血腥气愈发浓重，沈言卿站在一旁，看着谢淮安泛红的眼眶，心中竟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一路无话，沈言卿没有跟着谢淮安他们去关押虎贲卫，而是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方才与青衣缠斗时，腰腹上的伤口貌似又裂开了，此刻伤口隐隐作痛，需要尽快处理。
她关上房门，将帘子拉好，随后褪去外衣。
伤口的血粘在中衣伤，只一小块，并不算显眼。
沈言卿从怀中摸出随身携带的药瓶，倒出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伤口上。
上好药后，用纱布包扎好，她正准备穿上衣服，门外突然传来“吱呀”一声轻响，房门被人推开了。
沈言卿心中一慌，隔着薄薄的帘子，她能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谢淮安。
她来不及多想，急忙拉过一旁的中衣裹在身上，手指慌乱地去系衣带，可越是着急，越是系不拢。
不等她整理好，谢淮安已经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不是说夜闯皇宫的不是你？那这伤怎么来的？”
谢淮安的目光锐利如鹰，一眼便瞥见了她中衣上尚未干涸的血迹，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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