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么不老实。”
谢淮安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响起,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捏着她手腕的力道却丝毫未减,仿佛随时会捏碎那截细骨。
“看来上一世的教训,还没吃够?”
沈言卿挣扎着,用尽力气踢打,但所有的反抗在他的压制下都显得可笑。
她的拳脚落上去如同蚍蜉撼树,浓烈的男性气息混合着血腥味将她包裹,是一种令人窒息的侵略感。
“放开我!谢淮安!”
她咬牙切齿,眼底赤红。
谢淮安却不再与她多言,他单手制住她两只胡乱挥舞的手腕,另一条手臂滑到她腿弯,毫不费力地将人打横抱起。
不,更像是扛起一袋不甚安分的货物。
天旋地转,沈言卿的胃部被顶在他坚硬的肩头,眩晕和屈辱感淹没了她。
“谢淮安!你要带我去哪儿?放我下来!”
她嘶喊着,用手去捶打他的后背,用脚去踢蹬,但所有的挣扎都被他稳稳镇压。
谢淮安扛着她,步履稳健地走到路边角落里停着的马车旁。
驾车的车夫,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没看见自家主簿大人肩上多了一个正在奋力扑腾的战利品。
只是顺手撩起了马车帘子。
谢淮安走到车门前,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意思,手臂一扬。
“啊!”
沈言卿惊呼一声,整个人被丢了进去,重重摔在铺着厚厚毛毯的车厢地板上。
虽然不疼,但那粗暴的对待方式让她更加怒不可遏。
她立刻就想爬起来冲出去,但谢淮安紧随其后,男人高大的身影弯腰钻进车厢,瞬间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带来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车厢内光线昏暗,只有角落里一盏固定的琉璃灯散发着幽光。
沈言卿半跪在毯子上,长发散乱,衣衫因之前的挣扎和领口的刻意破损而更加凌乱,露出一段莹白的脖颈和锁骨。
她仰头瞪着已然在她对面坐下的男人,胸口剧烈起伏,像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
谢淮安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方才因动作略显褶皱的袖口,然后才抬起眼,看向她。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面容一半隐在阴影里,一半被幽光照亮,那双眼睛深邃得如同寒潭,此刻正清晰地映出她狼狈却不驯的模样。
“沈言卿......”
他开口,声音在封闭的车厢里显得格外低沉,
“说说看,怎么个合作法?”
他身体微微前倾,属于他的气息再次逼近,带着一种审度的意味。
马车已经开始缓缓行驶,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骨碌碌的声响,驶离了身后那片正在被夜色和鲜血吞没的沈府。
车厢内,气氛紧绷如弦。
剧烈的喘息慢慢平复,她迎上他审视的目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同样冰凉,甚至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笑。
“不如谢大人,先告诉我,为什么救我?”
她微微抬起下巴,尽管姿态狼狈,眼神却亮得惊人,直视着他。
谢淮安眸色几不可察地深了一瞬,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不是你求我,救你的吗?”
沈言卿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劝自己不要和这狗东西计较,否则一定会被他气死的。
“那你总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对我爹出手吧?”
谢淮安看了她一眼,手指在膝上无意识地敲了敲。
昏暗的光线里,他的表情莫测高深:
“你似乎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我又凭什么告诉你?”
他的目光落在她凌乱的衣襟和散落的发丝上,那眼神并不淫邪,却带着一种绝对的,居高临下的掌控感,仿佛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和危险性。
沈言卿咬了咬牙,抿着唇缩在车厢里铺着的毯子上: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不是沈明朗亲生的?你知道我的身世,对不对?”
她记得,谢淮安曾经说过,复仇路上,他见不得任何一个仇人有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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