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卿的话音还在黑白涧内回荡,林喜柔的脸色已然铁青。
她腰间的伤口还在汩汩冒血,却再也顾不上了。
她手中的剑一扬就朝着受伤倒地的聂九罗刺去,聂九罗肩膀被洞穿,正挣扎着想要起身,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能眼睁睁看着剑刃越来越近。
“小心!”
邢深的惊呼声刚响起,一道白色身影突然从黑白涧的雾气洞口跃出。
那身影轻盈如蝶,带着破空的凌厉之势,空中旋身时,发丝竟全是雪白的,刀身泛着刺目的光。
她手中握着一把和聂九罗相似的刀柄,刀光一闪,精准地劈在林喜柔的剑上。
“当”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
林喜柔只觉一股巨力从剑上传来,虎口震得发麻,剑柄险些脱手。
她踉跄着后退两步,抬眼看向来人,瞳孔骤然收缩。
这女人分明是白瞳鬼,可那双眼睛却清明透亮,没有半分枭鬼的浑浊,唯有满头白发衬得脸色格外苍白。
“裴珂......”
林喜柔握剑的手猛地收紧,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还真的能再见故人。
前任疯刀,聂九罗的母亲,裴珂。
裴珂落地时稳稳护在聂九罗身前,鬼刀横在胸前,眼神冷冽地看向林喜柔:
“多年不见,我们是时候该做一个了结了。”
她的声音清冷,带着几分沙哑干涩,仿佛许久不曾说话。
聂九罗靠在裴珂身后,捂着流血的肩膀,喘息着,难以置信地看着挡在面前的身影:
“你是谁?为什么救我?”
裴珂没有回答聂九罗的话,反倒抬起头,望向石壁上的宣卿:
“小丫头,听说你在找陆青?”
宣卿感应了一下塑元丹内的蛊虫,果然,那枚丹药应该是进了裴珂的口中。
“前辈认识我师父?”
她飞身而下,落在裴珂和林喜柔中间,呈三足鼎立之势。
“二十年前,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快死了......”
裴珂看着宣卿,眼底满是歉意,宣卿当即明白她话里未尽的意思,笑道:
“多谢前辈,我知道了。”
死了啊......
宣卿缓过劲来,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
裴珂看着宣卿的模样,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一旁的地枭,已经嘶吼着朝着他们扑来。
裴珂丝毫不惧,脚下轻点,身形如鬼魅般避开第一个地枭的利爪,手中的鬼刀利落地斩断了地枭的脖颈。
她刚解决掉第一个,另外两个地枭已然扑至身前,利爪几乎要触到她的白发。
“莫宣卿!你别忘了,炎拓还在我手里.....”
林喜柔原是打算利用炎拓威胁宣卿的,但是下一刻,她忽然睁大了眼睛,看向由自由唐矿场而来的矿道。
看清那张熟悉的脸时,她瞳孔骤缩,意外与吃惊瞬间爬满脸色,连躲避白瞳鬼攻击的动作都慢了半拍,险些被利爪划伤。
她踉跄着后退两步,朝着炎拓的方向嘶吼:
“炎拓!你怎么会在这里?”
炎拓站在入口的光影里,稍稍上前一步,黑色的风衣在山风里猎猎作响,眼神漆黑得深如寒潭,没有半分往日的亲昵。
“林姨,很意外我会出现在这里?”
他手中持弩,对准林喜柔,语气平淡地说道。
林喜柔瞧见他那陌生的冷漠的眼神,还有将武器对准了自己的动作,心中生出一丝不可思议的猜想: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我上大学那年,得到了我母亲的日记本,我就知道了。”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彻骨的寒意,
“只是当年的事被你掩盖得太好,查清楚真相,废了我这么多年功夫,直到遇见宣卿,我们才终于拼凑齐所有线索。”
林喜柔瞬间明白,炎拓这些年的顺从与依赖全是伪装,他早已在暗中将自己查了个底朝天,所谓的母慈子孝,都是在演戏罢了。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瞬间涌上心头,她克制地保持着面上的冷静:
“我养你长大,供你吃穿,把你捧在手心,难道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感情?”
炎拓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眼底翻涌着压抑多年的恨意,
“你害死我父母,妹妹,害得我家破人亡,还想让我把你当做家人?”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
“你所谓的‘养育’,不过是把我当作掌控炎家的棋子,只不过为了名正言顺拥有我父亲创办的产业!”
这番话如利刃般刺穿林喜柔的伪装,她脸色越发难看,眼中浮现出毫不掩饰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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