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练半小时，"她近乎哀求地说，"就半小时。"

　　王楚钦看着她被汗水浸湿的刘海和微微发抖的双腿，叹了口气："那我陪你。"

　　接下来的半小时，王楚钦站在球台对面，给木姣珠喂各种类型的球。他的控制极好，每个球都恰到好处，让木姣珠能够练习不同的技术动作而不至于太吃力。

　　"注意手腕角度，"他提醒道，"你以前的视频里反手动作更舒展。"

　　木姣珠调整姿势，果然感觉顺畅了许多。她惊讶于王楚钦对自己技术的了解——那些她自己都快忘记的小细节，他居然记得一清二楚。

　　"你怎么知道我以前的打法？"

　　王楚钦的耳朵突然红了："呃...研究对手是职业习惯。"

　　时钟指向凌晨两点，王楚钦坚决地收起了球拍："到此为止。明天还有常规训练，你需要至少五小时睡眠。"

　　这一次，木姣珠没有反对。过度兴奋的神经松弛下来后，她才感觉到全身肌肉都在抗议。特别是右肩旧伤处，隐隐作痛。

　　"给。"王楚钦递给她一个冰袋，"敷在肩膀上。"

　　"你怎么知道..."

　　"你每次挥拍后都会不自觉地揉那里，"王楚钦模仿她的动作，"太明显了。"

　　回宿舍的路上，两人并肩走着，月光把影子拉得很长。木姣珠突然开口："楚钦，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没有直接向刘指导告发我。"木姣珠踢着路上的小石子，"也谢谢你陪我练球。"

　　王楚钦笑了："我才不会打小报告。不过，"他表情严肃起来，"如果你再这样过度训练，我真的会告诉马龙。让他给你讲讲2015年他因训练过度导致腰伤发作，错过世界杯的故事。"

　　这个威胁很有效。木姣珠缩了缩脖子："知道了...我明天会少练一点。"

　　"不是''少练''，是''科学地练''。"王楚钦纠正她，"我和樊振东商量了一下，打算帮你制定个长期恢复计划。三个月内让你达到参赛水平，怎么样？"

　　木姣珠猛地停下脚步："真的？"

　　"前提是你得按计划来，不偷偷加练。"王楚钦伸出小指，"拉钩？"

　　木姣珠毫不犹豫地勾住他的手指："拉钩！"

　　接下来的日子，木姣珠的训练变得系统而有规律。每天早上六点，王楚钦准时出现在她宿舍门口，监督她进行一小时的体能训练；上午是技术恢复课程，由马龙亲自指导；下午则是战术分析，全队轮流陪她练习不同打法；晚上八点后严禁碰球拍，改为拉伸和理疗。

　　这种安排起初让木姣珠很不适应——她总想着多练一会儿，再练一会儿。但王楚钦像个人形闹钟一样严格，到点就收球拍，毫不留情。

　　"你比刘指导还严格，"木姣珠某天抱怨道，"我又不是玻璃做的。"

　　"不，"王楚钦严肃地说，"你比玻璃珍贵多了。"

　　这句话让木姣珠愣在原地，脸颊莫名其妙地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