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时候，我们会随意聊几句，关于画画，关于学校的生活。

我渐渐知道，他不是艺术系的，他是中文系的。他来画室，只是因为喜欢画画。

我问他为什么喜欢画画，他说，画画能让他安静下来，能让他把心里那些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情绪释放出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眼间带着一丝淡淡的忧郁。那一刻，他更像我记忆里的人了。

我们开始一起去画室，有时候也会一起去图书馆。

我们的关系变得越来越近，近到我觉得有些不真实。

我总觉得，他之所以对我这么好，一定是因为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

而我知道，那个东西，一定和记忆里的人有关。

我害怕他发现真相，又隐隐期待着，期待他能看到，我不仅仅是那个人的影子。

3.社团聚会

学校的文艺社团举办了一次聚会。

我因为是社团的一员，自然要参加。顾言不是社团成员，但他陪我一起去了。

聚会是在学校附近的一家餐厅，气氛很热闹。社团里的同学三三两两地围坐在一起，聊天、唱歌、玩游戏。

顾言坐在我旁边，他不太适应这种热闹的场合，只是安静地听着我们说话，偶尔插一两句。

我看着他，心里有些愧疚。我知道他不自在，但他还是为了我留在这里。

有人起哄让我唱歌，我有些不好意思。顾言看出我的窘迫，他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小声说：“不想唱就别唱。”

他的手很温暖，带着一种安抚的力量。

我冲他笑了笑，摇了摇头。

然后，有人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

轮到顾言的时候，他选择了真心话。

有人问他：“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餐厅里的喧闹声似乎在瞬间远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我的心跳得很快，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顾言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我身上。

他微笑着说：“有。”

全场一片哗然。

我呆呆地看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的“有”是指谁？

是指我吗？还是指别人？

我的心像坐过山车一样，一会儿冲到顶端，一会儿又跌入谷底。

顾言似乎察觉到我的异样，他冲我眨了眨眼，那个眼神里带着一丝调皮。

聚会结束后，顾言送我回宿舍。

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刚才在餐厅里发生的一切，像一个巨大的问号，盘旋在我脑子里。

快到宿舍楼下的时候，顾言突然停下脚步。

“你猜，我喜欢的人是谁？”他看着我，眼睛里带着笑意。

我的脸有些发烫，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是不是我认识的人？”我小声问。

顾言点了点头。

“是……我们社团的吗？”

他摇了摇头。

我的心再次跌入谷底。

不是社团的，那会是谁？

“别猜了。”顾言走上前，轻轻地揉了揉我的头发。

“等你准备好了，我会告诉你。”

他的声音很轻柔，像羽毛一样拂过我的心尖。

我不知道他说的“准备好了”是指什么，但我知道，我们的关系，似乎正在发生一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