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不会和他打的。"我直视着教官说。

主教官笑了："那么你将接受惩罚，并且17号依然要面对另一个对手，那可能会更危险。"

闵宇走近我，低声说："我们别无选择，但我有个计划。选择同样的武器，然后假装打斗，我会装作被你击中。"

我摇头："不行，他们会看出来的。"

"那就真的打，但控制力道，"闵宇坚持道，"打晕我，这样我就能离开这个地狱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明白他是认真的。最终，我们各自从武器箱中选择了相同的短棍。

教官吹响哨声，示意战斗开始。

我和闵宇慢慢绕着圈子，试探性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周围的学员开始起哄，有人喊着让我们快点动手。教官的目光冷冷地注视着我们，显然看出了我们的犹豫。

"如果你们不认真战斗，"他举起一把手枪，"我会亲自终结你们两个。"

闵宇突然向我冲来，短棍直击我的腹部。我侧身闪避，但仍被击中了肋骨，疼痛让我倒吸一口冷气。他的眼神告诉我：这是认真的，我们必须做出选择。

我开始反击，每一击都控制着力道，但足够真实。我们在场地中央缠斗，汗水和血迹很快染红了衣服。闵宇的技巧不如我，但他的意志力惊人。我们打了近二十分钟，两人都已气喘吁吁。

在一次交锋中，闵宇的棍子击中了我的太阳穴，我眼前一黑，差点跪倒在地。看到这一幕，他犹豫了一下，这给了我机会。我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摔倒在地，短棍抵住他的喉咙。

"做吧，"他用韩语轻声说，"让我离开这里。"

我的手开始颤抖。周围的叫喊声仿佛远去，只剩下我和闵宇对视的眼神。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他眼中的平静，以及一丝解脱。

我做不到。

我扔掉短棍，转身面对教官："我不会杀他，你们想怎么样都行。"

主教官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冷漠："那么你们两个都将接受惩罚。"

他掏出手枪，瞄准了闵宇。时间仿佛静止，我看到教官的手指扣在扳机上，本能地扑了过去。

枪声响起。

我感到背部一阵剧痛，然后是麻木。我倒在地上，看到闵宇惊恐的脸，他跪在我身边，不断喊着什么，但我听不见了。周围的学员一片哗然，有人被拖走，有人在奔跑。

主教官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36号，你通过了测试。"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意识逐渐模糊。最后看到的，是闵宇被两名守卫架走，他不断回头看我，嘴唇蠕动着，像是在说"谢谢"。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医疗室醒来。伤口被处理过，不是致命伤。床边坐着一个陌生人，穿着笔挺的西装。

"恭喜你，36号，"他说，"你是最后阶段的五名合格者之一。"

"什么意思？"我艰难地问。

"这个训练营的目的不是训练杀手，而是筛选出那些在极端环境下仍能保持人性的人。"西装男解释道，"你在最关键的时刻选择了友情而非生存，这正是我们需要的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