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我偷偷从枕头下拿出一小块我偷藏的旧照片。那是我被带到这里前拍的,里面有我的父母和妹妹。那时的我还有名字,有身份,有一个普通但温暖的生活。现在,这张照片是我唯一的精神寄托,是我在这个冰冷世界里保持理智的锚点。
"明天继续。"我对自己说,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照片放回去。无论如何,我必须活下去,我必须回家。
翌日清晨,例行打卡后,我发现我的训练搭档变了。站在我对面的是一个瘦小的身影,代号"三号二十"。我从未注意过他,毕竟这里的规矩就是少看少问,自顾自地成训练。
这次的训练项目是在雪地里徒手挖掘一个足够两人栖身的雪洞。温度低至零下四十度,我们的装备仅有一把小铲子和简单的手套。
"二号十七,三号二十,你们有四小时成任务。失败者将被罚在室外过夜。"教官宣布就离开了,只留下一个监控摄像头冷冷地注视着我们。
我和三号二十开始工作。他的手很快就冻得通红,但他没有停下。我注意到他的动作很笨拙,似乎之前从未做过这种活。
"这样挖效率太低。"我低声说,这是违反规定的。交流只允许在必要的任务沟通中进行。
他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点点头,模仿我的动作。
四十分钟后,他的手套破了一个洞,冰雪直接接触到他的皮肤。他的手指开始发白,是冻伤的前兆。如果继续这样,他很可能会失去那些手指。
我环顾四周,确认监控的死角,然后迅速脱下我的手套递给他。
"戴上。"我简短地说。
"但是你..."
"快点。"我打断他,"不想被淘汰就照做。"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接过手套。我们继续工作,我的手很快就失去了知觉,但我强迫自己保持动作。三小时后,我们成了一个足够结实的雪洞。
教官回来检查时,对我冻得通红的双手视而不见。"勉强及格,"他说,"现在回去休息。"
晚餐时,我坐在角落里,试图用热汤温暖我疼痛的手指。突然,一个身影滑入我对面的座位。是三号二十。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自己盘子里的额外肉块推到我的盘子里,然后迅速站起来离开。这个小小的举动在这个冷酷的地方显得格外突兀和温暖。
从那天起,我和三号二十形成了一种无声的联系。在允许的范围内,我们会互相帮助——分享食物,在训练中互相掩护,用眼神传递情报。这种微妙的友谊在这个禁止一切人性联系的环境中显得弥足珍贵。
两个月后的一个晚上,我又一次在地下室进行所谓的"心理适应训练"。这实际上是一种精神折磨,让我们观看各种暴力和残忍的画面,直到我们变得麻木。
正当我强迫自己盯着屏幕时,三号二十从后门溜了进来。
"二号十七,"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紧张,"我找到了一个可能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