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黑暗中睁开眼睛,感到一阵刺骨寒意从地板渗入身体。窗外,暴风雪依旧肆虐,如同过去三十多个日日夜夜。
"二号十七,起床。"机械的声音从喇叭中传出。
我翻身下床,看了一眼墙上斑驳的数字——二号十七。这已经成为我的名字,取代了那个我不被允许再提起的名字。
寒冷的训练基地位于极北的某处荒漠,远离一切文明和通讯。据说这里曾是一处废弃的军事基地,后来被"导师组织"接管,用来训练像我这样被挑选出来的"特殊人才"。
我迅速穿好统一发放的灰色训练服,边穿边搓手取暖。整个房间除了一张简陋的铁床、一个洗脸盆和一个小桌子外,别无他物。唯一的窗户被厚厚的玻璃封死,即使如此,寒气仍能渗透进来。
晨练时间到了,我和其他四十七名学员一起站在院子里,雪花和寒风毫不留情地拍打在脸上。肌肉在严寒中僵硬,但没人敢发出一声抱怨。上周有个学员因为在训练中喊冷,被罚站了一整夜,第二天被发现冻僵在操场上。
"开始热身。"总教官穿着厚实的军大衣站在一旁,他永远不参与训练,只是冷眼旁观着我们成一个又一个几乎不可能的任务。
五公里越野跑在积雪中变成了一场生存挑战。我的肺部像被火烧一样疼痛,每呼吸一次,寒冷的空气就像刀子一样划过气管。但我不敢停,也不能停。这里只有两种人:成任务的和被淘汰的。没人知道"淘汰"意味着什么,但我们都知道,从来没有淘汰的学员回来过。
午餐依旧是那碗热度刚好的汤和一小块黑面包。我们默默地坐在长桌旁,彼此之间保持着沉默。交流被严格限制,这是规定。据说交流会产生感情,而感情会干扰判断和行动。
"今天下午进行特殊技能训练。"午餐结束后,广播里传来冰冷的声音。
特殊技能训练是最令人恐惧的部分。它可能是格斗、可能是武器使用,也可能是更可怕的...心理测试。我曾亲眼见过一个学员在心理测试后精神崩溃,他被立即带走,此后再无消息。
我走进训练室,发现今天是格斗训练。对面站着的是八号九,一个高我半头的壮汉。
"今天的训练内容是极限格斗。"教官冷冷地说,"规则很简单,只有一方倒下才算结束。"
没有防护装备,没有限制,只有纯粹的暴力。这就是他们训练我们的方式,通过痛苦磨炼意志,通过残酷消除怜悯。
八号九二话不说就冲了过来。我侧身躲过第一击,但他的第二拳打在我的肋骨上。剧痛让我几乎窒息,但我不能倒下。我挺直身体,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然后反击。
三个小时后,训练结束。我拖着疼痛的身体回到宿舍,浑身是伤。没有人会来照顾这些伤口,自愈能力也是训练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