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许家，S市地下世界的半边天，涉足娱乐、博彩、房地产，警方对他们敬而远之，政商两界都有深厚关系网。许家二公子许成杰对豪车和赛车有着病态的痴迷，听说近年来开始组建自己的地下赛车队。

「为什么？老三跟他们有什么过节？」我几乎咬碎了牙。

大哥按下视频里的暂停键，指着画面中的一个模糊身影：「看到没有，赛道旁边那个人，许成杰。老三上次拒绝了他的高价挖角，他不爽很久了。据说那晚他跟人下了重注，却眼看要输，才让陈狂上这一手。」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肉里。「我要弄死他们。」

大哥一把抓住我的肩膀：「你疯了？那是许家！我们动不了他们。」

「那老三就白死了？」我甩开他的手，「我今晚就去找陈狂，至少他得给老三偿命！」

「你以为我不想报仇吗？」大哥的声音也提高了，「老三是我兄弟，比亲兄弟还亲！但你这样莽撞过去，只会搭上自己的命！陈狂身边至少有四个保镖，都是退伍特种兵，况且许家在背后撑腰，我们拿什么跟他们斗？」

阿晴在一旁急了：「小凡，你冷静点！你这样送死，对谁都没好处。」

我狠狠踢翻了一把椅子：「那你们想怎样？就这么算了？老三含冤而死，我们竟然连个公道都讨不回来？」

大哥沉默了片刻，低声道：「车队还有二十多号人等着吃饭。如果你惹怒了许家，不只是你一个人的麻烦，整个车队都会被他们连根拔起。」

「别提车队！」我怒吼，「老三为这个车队付出了多少，现在他死了，你就只想着保全车队？」

「够了！」大哥一拍桌子，「你以为我不想报仇？但这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许家背后是谁？陈狂背后又是谁支持？我们凭什么去对抗这样的势力？你拿什么去报仇？就凭你那三脚猫的车技吗？」

我瞪着大哥，气得浑身发抖。心里明白他说的是事实，但就是不甘心。老三培养我五年，把毕生所学都传授给我，现在他惨死，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几秒钟的对视后，我转身就走。

「你去哪？」阿晴在身后喊道。

「散步，透透气。」我头也不回地说。

寒风刺骨，我漫无目的地在街头游荡，脑子里全是老三教我的点点滴滴。从一开始的换胎补漏，到后来的引擎调校、漂移技巧，老三对我几乎是倾囊相授。

不知不觉，我走到了城郊的一个废弃赛道。这里曾是我和老三训练的地方。每天凌晨，当城市还在沉睡，我们就已经开始了一天的训练。

「小凡，要想成为真正的赛车手，得先学会跟车子对话。」老三的话言犹在耳，「听它的呼吸，感受它的脉搏，让你们成为一体。」

想到这里，一股热流从眼眶涌出。我跪在冰冷的沥青路面上，无声地哭了。

夜已深，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住处。阿晴已经等在门口，见我回来，她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