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如同电流一般传遍全身，我能感觉到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种感觉，跟我当年听到大华进了重症监护室时的感受一模一样。我立刻放下筷子，猛地抬头盯着阿晴，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阿晴没有看我，她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她的沉默比任何话语都更令人窒息。
「老三他…他是在最后一场地下赛车比赛中，被人蓄意撞死的。」良久之后，阿晴缓缓说道，声音轻得几乎被餐厅里的背景音乐淹没。
我感觉胸口被人重重捶了一拳，气血上涌，耳边嗡嗡作响。老三，我们车队的技术总监，也是我入行的师父。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没了？
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斜射进来，照在桌上的菜肴上，原本诱人的香气现在只让我感到一阵阵恶心。
「谁干的？」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如同砂纸摩擦。
阿晴抬起了眼，她的眼圈泛红：「你冷静点，事情没那么简单。」
「谁干的！」我几乎是吼了出来，周围几桌食客都朝我们投来目光。
阿晴抓住我的手腕，「回车库再说，这里不合适。」
我甩开她的手，将钱扔在桌上，大步走出了餐厅。
离开家乡南下后，我便很少回去。父母总是唠叨我要多回家看看，我总是敷衍说下次一定。这次春节假期刚结束，我和阿晴就启程返回了S市。
车库里一片寂静，平日里此时至少有几台引擎在轰鸣，几个机修在忙碌。现在只有阿晴的高跟鞋踏在地面的清脆声响。
大哥正在办公室里，看到我进来，他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老三是不是被人撞死的？」我直接问道。
大哥放下了手里的文件，看了一眼阿晴，又看向我：「谁告诉你的？」
「阿晴。」我盯着他的眼睛。
大哥叹了口气，在座位上沉默了很久。他起身走到窗前，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
「告诉我实情！」我提高了声音。
大哥只是抽烟，一根接着一根，连续抽了三根之后，他走到电脑前，输入密码，调出了一段视频文件。
那是赛道上的现场录像，画面有些抖动，但能看清是夜间的地下赛车比赛。老三驾驶着我们车队标志性的银灰色改装GT，在最后一个弯道领先。突然，一辆涂装全黑的赛车从侧面猛烈撞击，老三的车失去控制，高速撞向护栏，随即翻滚着燃起大火。
我不忍心再看下去，转身一拳砸在墙上。
「肇事者是谁？」我的声音在颤抖。
「陈狂，」大哥缓缓道出一个名字，「业内人称'幽灵'，新崛起的地下赛车手，背后有人。」
我听过这个名字。一年前突然在地下赛车圈出现的狠角色，开车不要命，手段极其恶劣，但从没人敢动他。
「什么人？」我追问。
「许家。」大哥只说了两个字，却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骤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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