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窗户，任凭冷风和雨丝吹打在脸上。眼泪和雨水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几秒钟的决定可能改变一生。阿震临走前的决定夺走了他的生命。而我现在面临的决定，可能会改变其他人的命运。
电话响了，是阿辉。
"明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但这事不能就这么过去。钢牙那群人，一直以为自己是赛道上的神，践踏规则，践踏生命。如果我们不做点什么，只会有更多人像阿震一样。"
我沉默片刻："你想怎么做？"
"下周五，白石湾有一场地下终极赛，听说钢牙会参加,"阿辉压低声音，"我已经替你报名了。"
我握紧电话的手有些发抖："你知道我已经三年没上赛道了。"
"所以呢？你是最好的，明哥。三年前你放弃赛车是为了照顾你妹妹。现在她已经上大学了，而阿震需要你为他讨回公道。"
我闭上眼睛。阿辉说得对，三年前妹妹出了事故，我不得不放弃一切，专心照顾她，那时是阿震无条件支持我。但现在...
"这不仅仅是一场比赛，阿辉,"我低声说，"你明白的。"
"我知道,"他沉声道，"但这是唯一的方法。钢牙背后有人罩着，警方不会管，赛道上的事，只能在赛道上解决。"
挂断电话，我站在窗前发了很久的呆。也许阿辉是对的，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但复仇从来都不是什么光明的道路。
第二天，我去了车行。阿震的办公室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桌上的咖啡杯里还有半口咖啡，已经凝固。墙上贴满了他收集的赛车海报和与车手的合影。
阿坤从门口走进来："明哥，决定了吗？"
我点点头："准备我的车，还有，把白石湾的赛道资料给我。"
阿坤的眼睛亮了起来："明哥，你真的要..."
"不是为了复仇,"我打断他，虽然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这句话，"是为了不让更多人像阿震一样。"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梦游。白天我照常工作，晚上则在模拟器上重新熟悉驾驶感觉。我的车——一辆改装过的日产GT-R，已经三年没有真正上过赛道了。阿辉和阿坤每天晚上都在车库里调试它，确保每一个零件都处于最佳状态。
第三天，老黑带来一个消息：钢牙在地下圈里已经开始吹嘘如何"教训"了阿震，还说那不过是个意外。这个消息让我们所有人的血都沸腾起来。
阿辉脸色铁青："明哥，你得赢，不仅要赢，还要让他付出代价。"
我没有接他的话，只是问："车准备得怎么样了？"
"已经调校到最佳状态,"阿坤回答，"明天我们可以去郊外试车。"
试车当天，我坐进久违的驾驶座，感受方向盘在手中的触感。启动引擎的那一刻，熟悉的轰鸣声让我的血液为之沸腾。
荒废的工厂区成了我们的临时赛道。当我踩下油门，感受G力推着身体陷入座椅的那一刻，三年的空白仿佛从未存在过。身体的每个细胞都记得该如何在高速中寻找平衡点，如何在弯道中找到最佳的切入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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