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光头发来的信息一直没删：
"地点：西海岸废弃码头，时间：下周六晚八点。奖金五万，对手是东城区的'山猫'，他们出车是雨燕，我们这边你开飞度，刚改装好的，马力惊人。"
我盯着那条信息看了一遍又一遍。
说不心动是假的。五万块钱，足够我盘下一个小修理铺，从此告别这种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但小聪的形象却始终萦绕在我脑海中，那声声"徐哥"像是一把刀，一次次刺入我的心脏。
周五那天，我收到了母亲的电话。
"小徐啊，家里出事了。"母亲的声音有些哽咽，"你爸在工地摔伤了腰，医生说要做手术，需要两万块钱。"
"这么多？"我一惊。
"我已经借了一些，还差一万五。你在城里这么久，有没有积蓄啊？"母亲小心翼翼地问。
我沉默了。手里的钱早就给了小聪家，现在账户里不足两千。
"没事，妈，我想办法。"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爸的手术一定要做，钱我会想办法的。"
挂了电话，我坐在床边，头脑一片空白。去哪弄一万五？找朋友借？不现实，周围都是和我一样的打工人。去公司预支？刚入职的小修理厂，老板都未必有这么多现金。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光头发来的提醒："明晚别忘了，地点改在东海大桥下，其他不变。我们等你。"
我深吸一口气，回复道："我会去的。"
那一刻，我做出了决定。为了父亲的手术，为了家人的生活，我必须再赌一次。就这最后一次，赢了就彻底金盆洗手。
周六傍晚，我早早赶到约定地点。东海大桥下的临时赛场已经搭建毕，几十辆改装车停在两旁，车手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议论着今晚的比赛。
"来了啊，兄弟！"光头老大热情地拍着我的肩膀，"知道你会来的。车子都准备好了，要不要先熟悉一下？"
我点点头，跟着他走向一辆亮蓝色的飞度。这车经过全面改装，内饰被精简到最低限度，只保留了最基本的功能，引擎则进行了大功率升级。
"今晚的路线是环形，全程十公里，中间有三个险要弯道。"光头指着手中的简图，"对手很狠，据说拿过两次地下赛的冠军，但我相信你能赢。"
我默默听着，心里却想着另一件事：如果赢了，五万奖金，除了给父亲的手术，还能剩不少。也许真的可以开个小店，做点正经生意。
"别紧张，按你的感觉来。"光头拍了拍我的背，"车子我们都检查过了，绝对没问题。"
比赛定在晚上十点开始。随着时间临近，现场的气氛越来越热烈。观众和赌徒都陆续到位，各种议论声此起彼伏。
"今晚的主角来了！"突然有人高喊。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一个穿着赛车服的瘦高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簇拥着他的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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