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所以，圣上选择了舒家。为了稳固皇权，为了安抚军心，他需要舒家这块坚实的基石。

卫延盛无法违抗圣旨，但他可以用这种方式表达他的不满和抗议。

他娶了她，却将她冷落。

舒长清对此并不感到意外。从圣旨下达到大婚，她从未在卫延盛眼中看到一丝喜悦，有的只是隐忍的愤怒和深深的无奈。

她也曾见过柳如烟。那是一个美得让人心生妒忌的女子，眉眼间带着几分柔弱，却又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傲气。

她知道，柳如烟才是卫延盛的白月光，心尖血。而她，不过是一个为了巩固他地位而娶进门的工具。

但她不怪卫延盛。她知道，他也是身不由己。生在皇家，本就没有太多选择的权利。

只是，她无法欺骗自己说不痛。

那夜，她独自坐在冰冷的喜榻上，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心头仿佛也落了一场绵长的雨。

她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另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在她最孤单无助的时候，给予她温暖和救赎的身影。

2.

大婚第三日，按照规矩，舒长清要进宫给太后请安。

她换上一身得体的正红色常服，头戴金累丝嵌珠石步摇，显得庄重而不失清丽。

卫延盛并没有陪她一同前往。他差人传话说，临时有事，让她自己进宫即可。

舒长清没有说什么，只是平静地应下。

她知道，他的事，或许就是去见柳如烟。

她独自一人乘坐马车前往皇宫。一路上，透过车窗，她看着京城繁华的街景，心头却如同蒙上了一层薄雾。

进入皇宫，她先是去了坤宁宫给皇后请安。皇后是卫延盛的嫡母，出身名门，端庄威严。

皇后对她倒是客气，只是那客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皇子妃舟车劳顿，一路辛苦了。”皇后温和地说道，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

“谢母后关心，儿臣不辛苦。”舒长清行礼，声音不卑不亢。

皇后又问了些家常，无非是舒家的近况，以及她嫁入皇子府后是否适应。舒长清一一得体地回答，滴水不漏。

从坤宁宫出来，她又去了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太后是先皇的贵妃，如今虽然没有实权，但在后宫的地位超然。她膝下无子，对卫延盛这个嫡孙向来疼爱有加。

太后见了她，倒是显得十分高兴。

“好孩子，快过来让哀家看看。”太后招手让她上前。

舒长清上前行礼，太后握住她的手，仔细端详着她。

“果然是舒家的女儿，眉眼间透着一股英气，又带着几分温婉。好，很好。”太后赞许地说道。

“谢太后夸奖。”舒长清微微一笑。

太后又问起她与卫延盛的婚后生活，舒长清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一切都好。

太后是过来人，自然能看出其中的端倪。她看了舒长清一眼，又叹了口气。

“皇儿他……性子有些执拗。你是个好孩子，以后慢慢来，总会好的。”太后意有所指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