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被外表迷惑。”辉哥看出了我的担心，“车是死的，人是活的。相信自己，相信你的技术。”
比赛开始了。引擎的轰鸣声响彻夜空。我和对手的车像两道箭一样冲了出去。
一开始，思域凭借更好的性能，稍微领先了我。我紧紧地跟在他后面，观察他的驾驶习惯。我发现他过弯的时候有些急躁，常常会失去一点控制。
我心里有了主意。在接下来的几个弯道，我利用桑塔纳更好的操控性，紧贴着内道过弯，一点点地缩短了距离。
在最后一个弯道，我找到了机会。对手在过弯时失误，车身出现了一丝晃动。我趁机加速，从内道超了过去。
终点线就在眼前。我咬紧牙关，猛踩油门。
桑塔纳冲过了终点线。
我赢了！
引擎的轰鸣声停止了，耳边传来欢呼声。辉哥走过来，用力地拍着我的后背。
“好样的！没看错你！”他哈哈大笑。
我下了车，腿有些发软。但我心里却充满了喜悦。我做到了！我赢了！
辉哥递给我一叠钞票。“这是你的，三千块。按照之前的约定，我拿走一千，你剩下两千。”
两千块。虽然比预期的少了一点，但对我来说，仍然是一笔巨款。我紧紧地握着钱，感觉像是握着全世界。
回去的路上，我心里五味杂陈。我赢了比赛，赚到了钱。但我知道，我迈出了一步，一步踏入了那个灰色世界。
我给家里寄去了两千块钱，只说是单位发的奖金。父母很高兴，反复叮嘱我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听着他们在电话里的声音，我心里涌起一股愧疚感。
我没有告诉他们真相，也没有告诉他们，我为了这笔钱，冒了多大的风险。
第一次胜利之后，辉哥开始给我安排更多的比赛。赌注越来越大，对手也越来越强。我开始在这个地下世界里有了一点名气。
“阿远，那个开老桑塔纳的新人，跑得挺野。”我听到有人这么说。
我不再是那个默默无闻的汽修厂学徒了。我成了地下赛车场里的一个车手，一个为了钱冒险的车手。
我赚到的钱越来越多，生活也开始有了改善。我租了一间好一点的房子，给家里买了一些东西。父母也注意到我的变化，他们以为我在外面混得不错，替我高兴。
但我知道，这只是表面。我心里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每一次比赛前，我都会感到紧张和恐惧。我害怕输，害怕出事。我亲眼见过有人在这里受伤，甚至死亡。
我的心里开始出现道德上的挣扎。我是在做违法的事情，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冒险。但我又无法停下来。我需要钱，我已经被这个灰色世界所吸引。
辉哥看出了我的犹豫，他找到我，递给我一支烟。
“怎么？害怕了？”他问。
我没有回答。
“阿远，别忘了你为什么来这里。”辉哥说，“是为了钱，是为了改变你的生活。这里是风险高，但回报也高。外面那些正经工作，你累死累活，能赚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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