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盘的指针疯狂转动,最终锁定了新的方向。
杨肃秋不再犹豫,周身环绕淡青色的灵力光晕,足尖点地,腾空而起,朝着那方疾驰而去。
夜色中,他的身影渐渐融入黑暗,唯有罗盘上跳动的幽光,指引着走向。
不知过了多久,杨肃秋在一处医馆前停下,屋内的景象让他额角青筋直跳。
这边杨家上下正忧心似焚,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急万分。
而那边王权弘业和东方淮竹却优哉游哉,在医馆里不紧不慢地为彼此上药,举止亲密。
尤其是王权弘业,那含情脉脉的眼神,仿佛都能拉出丝来,满是缱绻之意。
杨肃秋只觉一股无名火“腾”地从心底蹿起,烧得他头脑发昏。
可理智让他强压下了这股怒火,毕竟如今杨家还得仰仗这二人帮忙,他不得不暂时按捺住性子。
他强装镇定地走进医馆,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
“王权少主这是受伤了?可瞧你这精神头,可不像是受伤的样子啊。”
虽然语气听上去并无异样,但王权弘业和东方淮竹却敏锐地察觉到话里有话。
王权弘业心里一慌,赶忙抽回被包扎的那只手,动作太过急切,手上的绷带差点散开来,他忙问道:
“你怎么来了?杨家那边没事了?”
杨肃秋进屋后,目光在屋内四处逡巡,并未发现鲮鲤妖的身影。
他皱了皱眉头,话语中满是忧虑:
“怎么会没事呢?你也清楚,南宫垂那小人可不是个善茬,一肚子坏水,保不准什么时候就在暗地里使坏。”
“我们几人在杨家左等右等,一直不见你们回来,都担心你们遭了暗算,所以才派我出来找找你们。”
“虽说我的身手比不上你,但要是真遇上危险,多少也能帮衬一二。”
话说得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毛病,更点出他们二人小看了南宫垂。
他话音一顿,语气陡然加重:
“时辰不早了,夜长梦多。”
“那南宫垂可不会乖乖听你的话等着。”
最后这句话,杨肃秋说得又急又重,王权弘业和东方淮竹自然听出了其中的不满之意,分明是在埋怨他们找到了鲮鲤妖却不赶紧带回杨家。
不得不说,杨肃秋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
南宫垂与王权家本就积怨已久,此人不仅心思阴狠,手段更是毒辣,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指望南宫垂老老实实等着,简直异想天开!
王权弘业一时语塞,这事他有欠考虑。
这时,一旁的东方淮竹帮忙解释道:
“初景受伤太重,眼下根本没法挪动,得等他体内的药力消散,才会苏醒过来。”
杨肃秋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
都是会御物飞行的人,还带不上一只妖?
实在不行,回去一个报信总行吧?
他懒得再和他们多费口舌,径直往后院走去。
“看来你们找的这个大夫不怎么样啊,要么是医术太差,要么就是没怎么跟妖打过交道。”
“我可没那么多时间等他自己醒,你们舍不得搬妖,那就让我这个行家来处理。”
他心里暗自腹诽,也不知道这两人哪来的自信,王权家在南宫家手里吃过的暗亏还少吗?
难道不明白背后被人捅刀子的道理?
而且,他总觉得王权弘业在背地里打着什么主意。
事实证明,有时候杨肃秋的直觉精准得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