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颗心在靠近34%-
…
阮清柠用冷水泼了把脸，刺骨的凉意让她清醒几分。
门把下压的刹那，她深吸一口气，却在打开门的瞬间撞上王楚钦递来的保温杯。
王楚钦“温水。”
他的手指蜷缩在杯身两侧，像是怕烫着她，又像是怕自己越界。
王楚钦“我加了盐，补充电解质。”
水汽氤氲中，阮清柠看见他发红的眼眶，睫毛上还沾着细小的雪粒，突然想起深夜药店外呼啸的北风。
阮清柠“不用。”
她别过头想绕开，却被王楚钦不着痕迹地拦住去路。
保温杯固执地横在两人之间，杯壁的热度透过陶瓷传来，烤得她手腕发烫。
王楚钦“听话。”
他的声音低得像是哄小孩，带着她从未听过的沙哑与疲惫。
王楚钦“你烧了快十个小时......”
阮清柠猛地抬头，撞进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那些压抑的关切、小心翼翼的试探，还有她看不懂的情绪，在昏黄的灯光下交织成网。
她突然觉得窒息，后退半步时撞上卫生间门框，发出沉闷的声响。
阮清柠“王楚钦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听见自己说，声音抖得厉害。
阮清柠“不要动真感情…”
阮清柠“王楚钦，你越界了。”
保温杯落地的声音清脆而决绝。
温水在瓷砖上蜿蜒成河，漫过王楚钦的带绒的棉鞋边。
他弯腰去捡杯子的动作慢得不可思议，像是每根骨头都生了锈。
阮清柠看见他后颈暴起的青筋，看见他攥着杯把的指节泛白。
王楚钦“抱歉。”
他起身时将杯子藏在身后，像是怕她看见水渍。
王楚钦“我只是......”
话没说完就被咳嗽打断，他别过脸去，肩膀在卫衣下剧烈起伏。
阮清柠盯着他颤抖的背影。
那些被蜂蜜水、退烧药和粥温暖过的瞬间突然变得锋利，扎得她眼眶生疼。
王楚钦“回房休息吧。”
王楚钦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却像是覆了层冰。
王楚钦“明天我会叫钟点工来打扫。”
他转身时带起一阵风，掠过阮清柠发烫的脸颊。
看着他走进客房，关门声轻得像是一声叹息。
阮清柠才发现自己一直在流泪，温热的泪水滴在锁骨处，很快被寒意吞噬。
她机械地走回卧室，脚边的水渍已经开始发凉。
床头柜抽屉半开着，露出字条一角。
阮清柠盯着那抹白色，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信，也是这样被藏在抽屉深处，直到发霉才被发现。
她冲过去猛地关上抽屉，金属滑轨发出刺耳的尖叫，惊飞了窗外栖息的夜鸟。
重新躺回床上时，阮清柠将脸埋进枕头。
王楚钦的气息已经淡了，只剩下若有若无的薄荷香。
她数着自己混乱的心跳，听见隔壁传来压抑的咳嗽声，一下，两下，像钝刀在割着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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