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颗心在靠近33%-
…
窗外的风雪依旧呼啸，而他的心却无法平静。
凌晨三点，王楚钦依然没有睡着。
他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隔壁的动静，生怕错过任何一点异常。
当他终于听到屋内传来轻微的响动，是阮清柠起身的声音。
他几乎是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却又在即将冲出去的瞬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喉间的灼烧感与膀胱的胀痛同时袭来时，阮清柠在混沌中睁开眼。
月光将纱帘上的雪影剪成细碎的光斑，床头电子钟泛着幽蓝的光。
凌晨三点零七分。
她动了动僵硬的脖颈，后知后觉地发现额头上的退烧贴不知何时已经滑落，黏在枕巾上扯出一道褶皱。
摸索着坐起身，指尖触到床头柜上陌生的药盒棱角。
塑料包装袋的沙沙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她的动作骤然顿住。
台灯亮起的瞬间，暖黄的光晕里，王楚钦的字条像枚突兀的书签，横亘在水杯与退烧药之间。
字迹工整得近乎拘谨，每个笔画都像是用尺子丈量过。
胸腔突然涌起一阵剧烈的咳嗽，阮清柠捂住嘴，指缝间溢出压抑的呜咽。
药盒被她攥得变形，铝箔板上的药片隔着包装硌得掌心生疼。
她想起昏迷前那勺蜂蜜水的甜腻，想起他喂粥时悬在半空的勺子，此刻却觉得反胃。
阮清柠“多此一举。”
阮清柠“这又是何必呢？”
她对着空荡的房间喃喃自语，将药和字条一股脑塞进床头柜抽屉，金属滑轨发出刺耳的声响。
头痛如潮水般涌来，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阮清柠扶着墙跌跌撞撞起身，睡衣下摆扫过脚踝，带来一阵战栗的凉意。
膀胱的胀痛已经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她几乎是撞开卧室门，却在迈出的瞬间僵住。
王楚钦就站在门外，背靠着墙壁，听见声响时转身的动作快得像是条件反射。
他还是害怕……看着她没事挺好。
他穿着单薄的黑色卫衣，头发乱得像是被风吹过，眼下青黑浓重得骇人。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阮清柠看见他喉结剧烈滚动，像是想说什么。
最终只是退后半步，让出通往卫生间的路。
王楚钦“你......”
王楚钦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尾音被阮清柠急促的脚步声碾碎。
她冲进卫生间，反锁门的瞬间听见门外传来细微的叹息，像是被风揉碎的残叶。
水流声响起时，她盯着墙上的瓷砖缝隙发呆，突然发现自己连他何时站在门口的都不知道。
更不敢细想，他究竟在黑暗中守了多久。
整理好衣物起身时，镜中的人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起皮，发梢还沾着退烧药的药渍。
阮清柠用冷水泼了把脸，刺骨的凉意让她清醒几分。
门把下压的刹那，她深吸一口气，却在打开门的瞬间撞上王楚钦递来的保温杯。
王楚钦“温水。”
他的手指蜷缩在杯身两侧，像是怕烫着她，又像是怕自己越界。
王楚钦“我加了盐，补充电解质。”
水汽氤氲中，阮清柠看见他发红的眼眶，睫毛上还沾着细小的雪粒，突然想起深夜药店外呼啸的北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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