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让我心里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结束疗程意味着我恢复健康了，本该高兴才对，可为什么会有一丝......不舍？
午餐结束后，程晏礼貌地告辞，临走前，他递给我一张纸条："下周二，10点，在这个地址见。"
我低头一看，是一家咖啡馆的地址，应该就是他之前提到的"暴露疗法"场所。
送走程晏后，大嫂立刻凑过来八卦："程医生真的好帅啊，而且那么温柔体贴，你们俩——"
"大嫂！"我无奈地打断她，"他是我的心理医生，请不要乱点鸳鸯谱。"
"可他自己说了，你的疗程快结束了，到时候不就不是医患关系了吗？"大嫂眨眨眼，"我看他看你的眼神挺特别的哦。"
我翻了个白眼，却忍不住想：真的吗？他看我的眼神有什么特别的？
这个想法像一颗种子，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悄悄生根发芽。
周二如约而至，我比约定时间提前二十分钟到达咖啡馆，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内心不知为何有些紧张，仿佛这不是一次治疗，而是一次约会。
"希望没让你等太久。"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回头，程晏正站在那里，今天的他穿着休闲的牛仔裤和白色衬衫，看起来比在诊所时年轻许多。
"刚到不久。"我说着，看了一眼手表，程晏比约定时间提前了十分钟。
他在我对面坐下，招手叫来服务员："一杯美式，不加糖。你呢？"他看向我。
"呃，拿铁吧，多糖。"
服务员记下我们的点单离开后，程晏笑了："多糖？看来你喜欢甜食。"
"嗯，生活已经够苦了，至少饮料要甜一点。"我半开玩笑地说。
他唇角微扬："有道理。那么，告诉我，最近有什么进展？"
"噩梦少了，能睡整觉了。"我如实回答，"而且开始尝试着出门，去附近的超市买东西，昨天还去了健身房。"
"很好。"他点点头，"那些让你开心的小事呢？还在记录吗？"
我点头，拿出那本小笔记本。最近我记录的开心事越来越多，从初春的阳光，到街角新开的甜品店，再到收到的一封老朋友的信......
"这里。"我指着最新的一条，"今天早上出门前，我发现楼下的玉兰花开了。"
他翻到那页，看了看，嘴角的笑意更深："你喜欢花？"
"嗯，特别是玉兰花，洁白纯净，又带着一点点粉，很美。"
我们的饮料送来了，他端起咖啡杯轻抿一口，然后放下杯子，直视着我的眼睛："其实今天叫你出来，不全是为了治疗。"
我心跳突然加速："什么意思？"
"正如我上次说的，你的状态已经好转很多，不再需要持续的心理干预。"他的表情变得认真，"这意味着，我不再是你的心理医生了。"
"哦......"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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