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明瑜？你怎么......"

"我想听实话。"我直截了当地说，"你的经济状况如何？"

他愣了一下，侧身让我进屋："请进吧，我泡茶给你。"

工作室不大，但整洁有序，墙上挂满了照片，角落里堆着专业器材，看起来价值不菲。

"我的情况很简单。"他端来两杯茶，坐在我对面，"父亲生病时花光了积蓄，去世后，我把所有收入都用来照顾母亲。在国外时，我每个月寄大部分工资回国。现在回来了，收入是少了，但至少能亲自照顾她。"

"你的医疗纪实项目呢？真的只是理想，没有商业考量？"

"当然有商业考量。"他笑了笑，"这个项目成后，我计划出版摄影集，申请基金会支持，继续拍摄。但这与你无关，我从未想过利用你。"

"那为什么特意找我合作？"

他沉默片刻，起身从书架上取下一本杂志，翻到某一页递给我："因为这个。"

那是一篇关于我公司的报道，配图是一张我在实验室工作的照片。报道评价我是"将温度融入科技的企业家"。

"这篇报道让我觉得，你是懂得医疗本质的人。"他认真地说，"不只是为了利润，而是真正想改变什么。我想讲的，正是这样的故事。"

我凝视着他的眼睛，那里没有谎言，只有坦诚和期待。

"对不起，我误会你了。"我轻声说。

"不，是我不该把个人情感带入专业合作。"他摇头，"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们可以终止项目。"

"不必。"我放下茶杯，"项目继续，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想投资你的项目，作为商业合作伙伴，而不是什么金主。"我认真地说，"你的视角很有价值，应该被更多人看到。"

他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后摇头："谢谢，但我不能接受。"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让任何利益关系干扰我们之间的......感情。"他直视我的眼睛，"明瑜，我对你的心意是真的。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证明。"

"怎么证明？"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递给我："这是我上周收到的国际知名杂志的邀约，三年合约，薪资丰厚。如果我只是为了钱，我会立刻签下它，而不是坚持做这个没什么收益的纪实项目。"

我翻看合同，确实是份难得的好机会。

"我拒绝了它，因为我想留在这里，继续我的项目，也因为......"他顿了顿，"我想留在你身边。"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形成一片温暖的光斑。此刻，我感觉心中的戒备正在一点点融化。

——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们的关系逐渐升温。我省略了许多社交活动，把时间用来陪他拍摄、整理资料，有时甚至会一起去看望他的母亲。

程修远的项目进展顺利，拍摄了大量珍贵的医疗现场素材。我则帮他联系了几家医疗杂志，对他的作品产生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