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是外科医生，十年前因为一台手术意外去世。"我轻声说，"那次手术如果有更精密的设备，结果可能不同。从那时起，我就决定要改变这个行业。"
他静静地听着，没有说那些常见的安慰话，只是点点头："很有意义的选择。"
简单的回应，却让我感到被理解。
进入实验室，我向他展示了我们正在研发的微创手术机器人。解释技术原理时，我惊讶地发现他能迅速理解并提出有见地的问题。
"你对医学也有研究？"我好奇地问。
"大学辅修过生物医学工程，后来因为家里原因没有继续。"他轻描淡写地说，目光却流露出一丝遗憾。
参观结束，已是晚上八点多。
"耽误你这么久，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我提议道，有些意外自己的主动。
他笑了笑："好，不过我请客，算是感谢。"
我们去了附近一家日料店，点了些刺身和清酒。席间，程修远讲述了他在国外拍摄的经历，那些战乱地区、贫困村落和临时医院。他的声音平静，但眼中闪烁着光芒。
"所以你放弃了高薪的商业摄影，回国做纪实项目？"我问。
"人总要做点有意义的事。"他举杯，"敬理想。"
我笑了，举杯相碰："敬理想。"
酒过三巡，话题逐渐从工作转向生活。他问我为什么至今单身，我反问他同样的问题。
"工作太忙，也遇不到合适的人。"他耸耸肩，"你呢？"
"大概因为太理性了。"我半开玩笑地说，"闺蜜说我对人生的规划太精确，把感情也当成了一个项目来评估。"
他笑了："听起来很像你。"
"我们才认识几天，你怎么知道像不像我？"
"直觉。"他抿了口酒，目光落在我脸上，"你是个很专注的人。"
不知为何，被他这样注视着，我竟有些不自在。
吃饭，他坚持送我回家。在车上，我们默契地没有再聊工作，而是聊起了音乐、电影和喜欢的城市。
车停在我公寓楼下，他没有下车的意思，只是说："到家了，晚安。"
"晚安。"我道别后走向电梯，却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转身，是程修远。
"忘了和你说，"他走近几步，"你今天在实验室讲解时，眼睛闪闪发光的样子，很美。"
说，他转身离去，留下我站在原地，心跳莫名加速。
回到家，我倒在沙发上，突然感到一种久违的情绪涌上心头——兴奋、期待，还有一丝不安。
——
接下来的两周，我安排了程修远的医院拍摄许可，偶尔也会一起去现场。看着他专注工作的样子，我逐渐被他的才华和态度吸引。
一天傍晚，我们在医院拍摄结束后一起走出大楼，他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表情瞬间紧绷。
"怎么了？"我问。
"我母亲，她又犯病了。"他快速拦了辆出租车，"抱歉，我得马上过去。"
"需要帮忙吗？"我没多想就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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