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刀哥紧紧抓住他的肩膀："你冷静点！铁手团不是我们能惹的！"

"我不管！"老五挣脱开刀哥的手，"阿浩死了！他们用钢管打死了阿浩！我一定要让黑鲨偿命！"

我靠在墙上，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和阿浩一起改车到深夜，赢了比赛后一起喝到烂醉，他总是笑着说："兄弟，活着就要像风一样自由。"

"老五，你先冷静，"我听见自己说，"我们一定会为阿浩报仇。但不是现在。"

医院的灯光惨白，照在阿浩苍白的脸上。我们几个大男人站在那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仿佛一部分的我们也随着阿浩一起死去了。

那一晚，医院走廊里的哭声久久不息。

三天后，我们送走了阿浩。

雨还在下，阴沉沉的天空和我们的心情一样糟糕。墓地里只有我们几个兄弟，阿浩是孤儿，没有亲人。我们是他唯一的家人。

老五站在墓前，眼睛红肿得几乎睁不开，从葬礼开始就没说一句话。苗哥和阿龙在一旁抽烟，一根接一根。刀哥看着阿浩的墓碑，表情阴沉得可怕。

回到我们的车库，那里是我们的大本营。阿浩改装的那辆蓝色日产GT-R还停在那里，车身上贴着他亲手设计的风形图案。

老五走到车前，轻轻抚摸着车身，突然双膝跪地，趴在引擎盖上失声痛哭。

"阿浩曾经救过我，"他哭着说，"我刚到城里时，被人骗光了钱，睡在地下车库，是阿浩把我带到这儿来。他说我们都是没人要的孩子，应该互相照顾。"

苗哥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阿浩救过我们每一个人。"

是啊，阿浩把我们这群无家可归的人聚在一起，组成了这个赛车团。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我们得做点什么，"阿龙突然说，"不能让阿浩就这么白死。"

刀哥摇了摇头："铁手团背景太硬了，我们惹不起。"

老五猛地站起来，眼睛里闪烁着令人恐惧的光芒："我不管他是谁，我一定要亲手杀了黑鲨！"

"冷静点，老五，"刀哥严肃地说，"你这样只会把我们都拖下水。"

"那你是想就这么算了？阿浩死得这么惨，你他妈的就想算了？"老五冲上去抓住刀哥的衣领。

我拦住了老五，看着他的眼睛："我们都想为阿浩报仇，但不是以送死的方式。"

车库里陷入了沉默，只有老五粗重的呼吸声。

几天后，我们得知黑鲨将会参加下个月在废弃工厂区举行的地下赛车大赛。这是个机会。

老五每天都在练车，从早到晚。他开着阿浩的GT-R，一遍又一遍地跑同一条路线。他瘦了很多，眼睛深陷，像是被一团火烧着。

我偷偷跑到城西打听消息，了解到黑鲨的底细。他实际上是铁手团老大的亲侄子，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地下赛车圈如此嚣张。据说他车技确实不错，但更多依靠的是暴力和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