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新任巡按使大人,说我们的货物来路不明,要严查。"
<...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话本小说。" />"何人所为?"我眼神一凛。
"是...是新任巡按使大人,说我们的货物来路不明,要严查。"
"来路不明?"我冷笑一声,"我江家二十年来的买卖,何曾有过半点不当之处?去,备一份我们的货物清单和官府的准许文书,我亲自走一趟。"
"可是夫人,今日是您的生辰..."
"生辰年年有,生意耽搁不得。"我打断他的话,随即唤来晓柔,"去备轿,更衣。"
我这一生,本就是在风浪中摸爬滚打过来的。
回首望去,厅中觥筹交错,宾客满堂,可惜无一人知我心事。
人生百味,大抵如此。
想到这里,我不禁想起了那个雨夜,十七年前,江家败落,我孤身一人踏入商界。那时的我,还只是一个十九岁的黄毛丫头...
那是个暴雨如注的夜晚。
我娘仰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如纸,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屋顶。雨水透过破旧的屋顶滴落,正好滴在她的左眼角,顺着脸颊流下,宛若泪痕。
"滢儿,过来。"娘亲声音虚弱,却依旧带着往日的坚毅。
我跪坐在床边,将她的手紧握在掌心。这双手曾经是那么有力,能徒手劈开三寸厚的木板,如今却冰凉瘦削,青筋暴露。
"娘亲别说话,明日我去请大夫来看。"我强忍泪水,不敢在她面前显露悲伤。
娘亲微微摇头,目光依旧直视前方:"来不及了。滢儿,娘有话要交代你。"
她用尽全力握住我的手:"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要像我一样,为情所困,为夫所累。你要嫁就嫁个老实本分的男子,过平平淡淡的生活。"
"女儿记住了。"我咬着嘴唇应道。
"江家已经没什么可留给你的了,只有那间旧铺子还能值几个钱。你卖了它,带着银钱远走高飞,去个谁都不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
我摇头:"女儿哪里都不去,就留在燕州。"
"傻孩子..."娘亲终于转过头来看我,眼神忽然变得清亮,"你就像我年轻时一样倔强。也罢,若你决意留下,就记住一件事:在这世上,唯有你自己,才是最可靠的依靠。"
我点头如捣蒂。
"你父亲..."她顿了顿,"不必去见他,他早已将你我忘得一干二净。"
"女儿明白。"
娘亲又咳嗽几声,忽然抬起手擦去我眼角的泪:"哭什么,我江如霜的女儿,可不能这般软弱。"
我强忍泪水点头。
"记住,无论遇到什么...都要抬头挺胸地面对,决不低头...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别人欺你一分,你要还十分..."
那一夜,暴雨冲刷着这座城池,而我的生命也迎来了转折。
娘亲走后的第三天,我穿着素白的孝服站在江家老宅门前,看着被雨水冲刷得斑驳的门匾,心如刀绞。
"江淑滢。"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转身,看到闻淮撑着伞站在雨中,一袭青衫,眉宇间满是忧愁。他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家中是燕州有名的布商。